第77章在東京,他們恭敬地稱呼這個名字的主人為掌門全章于顏相關
于家兩歲的小閨女敏敏上全托去了,保姆把菜洗好切好,魚腌上,飯煮好,也告辭了。
于靖忠親自下廚炒了個三鮮,蒸了條鱸魚,燒了個骨頭豆腐湯;把米飯盛出來的時候,顏蘭玉終于上了樓,一言不發把車鑰匙放在玄關的柜子上。
“吃飯吧,”于副說,沒好意思去看顏蘭玉臉上的表情。
兩人對坐無言地吃了飯,一個去書房工作,一個在客廳用iad查東西,家里氣氛有種刻意的沉默,仿佛剛才在樓下的表白完全沒有發生過一樣。
時間在靜默中流逝得很快,到了睡覺的時間,于靖忠回到自己的臥室,從門縫中偷窺到客廳的燈還亮著。
他在想什么呢
于副坐在床上琢磨了一會兒,試圖用多年特工頭子抽絲剝繭、情報分析的強大邏輯思維能力來分析當前的情況,卻滿腦子亂麻,簡直比策劃一起海外諜報活動還復雜。
果然是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了于副這么自嘲地想著,洗洗上床自己睡了。
結果到半夜,于靖忠被某種異樣的感覺驚醒了,他迷迷糊糊睜眼一看,只見是顏蘭玉正坐在床邊,向自己俯下身。
于靖忠愕然坐起,但緊接著就被顏蘭玉按住吻下來,同時溫熱的手指好像抓著什么尖銳的東西,按在他胸膛上。
“你”
詢問被淹沒在唇舌糾纏中,于靖忠腦子里一陣清醒一陣恍惚,簡直是說不出來的感覺,混亂中只隱約感到那個尖銳的東西被刺進了肉里,緊接著滾燙一滑,完全沒入了胸膛。
這是什么他要害我
不不,他要害我的話我早就死了,這是
于靖忠再沒心思想下去。他像是被人下了蠱一般,身體完全不受控制地抬起手抓住顏蘭玉,兩人同時翻倒在大床上,肌膚大片相貼,讓每一根神經末梢都激動得發抖。
“那是什么”喘息間于靖忠勉強集中起最后的一點神智,問“你把什么東西”
臥室窗簾微掩,月光灑在床單上,顏蘭玉的眼神深處閃爍著某種奇異的微光。
“是鏡心,”他輕輕道。
“是我一半的心臟。”
那天晚上于靖忠夢見了大海。他置身于海浪中,不由自主地隨著洋流巡回飄蕩,漲潮時被淹沒置頂,看見鯨骨如花朵般在大海深處緩緩開放;落潮時又被溫柔的波濤托出水面,抬頭便能看見迷離炫目的星光。
風帶著微微的咸腥從海面掠過,裹挾著若有若無的呼聲,似乎是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于靖忠竭力把頭探出海面,不知何處而來的強烈沖動讓他四處搜尋,然而那聲音卻像是在捉迷藏般斷斷續續,每次當他剛鎖定一個方向時就消失了。
當漲潮時于靖忠被海水淹沒,那痛苦的呼救又再一次響起,似乎因為長久的等待而越來越悲哀,越來越絕望。
“你在哪里”
于靖忠在海水中大聲問,然而出口只有一串水泡。
“你是誰”
潮起潮落風聲不息,那呼喚終于再一次隱約傳來。
于靖忠不知哪來的力氣,突然奮力游上海面,只見不遠處的水面上似乎燃起了火光。
一個人被綁縛在火光中的木架上,全身衣不蔽體,鮮血淋漓,頭無力地低垂著,分不清是活著還是已經死了。
不知為何一股憤怒到戰栗的沖動突然席卷了于靖忠的心,他大聲呼喊著向火光游去,然而不管怎樣掙扎都無法靠近那咆哮的火舌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