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扛是扛得過,只不過要稍微費點神。”半晌后,周暉終于在鳳凰堅持不懈的目光中承認“我只是想看到你又氣又后悔,忍不住跟我表白,承認你有多關心我,然后又不好意思的樣子”
鳳凰明亮的眼睛眨了眨,繼而強行撇到一邊,冷冷道“承認與否又怎么樣,客觀事實又不會因為語言而產生變化。”
“你說得對,但我就是想聽啊。”
兩人在雪地斑駁的陰影中,默默無語的走了一段,山道兩遍一座座無人的神社向后退去,寒風卷起輕微哨聲般的嗚咽。
“生氣了”周暉問。
楚河沒說話,周暉大驚“真生氣了”
周暉一把抓住楚河,卻見后者正專心致志看著掌心,上面有一小幅閃爍著微光的路線圖“我在看顏蘭玉他們具體在哪個方向,你說什么”
周暉松了口氣,眼底又有點不易察覺的失望掠過“沒什么。”
楚河面無表情地低頭繼續看路線圖。
就在這時,周暉無意中瞥過他的側臉,突然發現他幾乎隱沒在豎起的衣領中的臉頰有點紅。
昏暗的光線中那微紅并不明顯,但他的眼睛卻明顯比平常更亮。就像那一年西方的情人節剛剛在人界流行起來,周暉也跟人類們學,在回家的路上扯了幾朵花回去送老婆時,鳳凰臉上那難以掩飾的開心和略微有點不好意思的表情。
周暉無聲地微笑起來,“鳳凰”
“嗯。”
“你知道什么叫傲嬌嗎”
“”
楚河嘴角微微抽搐,片刻后反問“你知道什么叫病嬌嗎”
周暉本意只想揶揄一下,完全沒料到他會這么問,一時有點兒發愣。就在這時楚河一抬頭,突然瞥見不遠處一座神社的門口閃過人影,頓時把周暉一拉,兩人同時躲進墻角的陰影下。
幾秒鐘后只聽腳步聲由遠及近,摩訶、相田義和幾個密宗門弟子順著另外一條山道走來,向神宮更深處一座朱紅鳥居、桐木青瓦的殿門走去。
“什么叫病嬌”周暉還惦記著剛才的話題。
楚河立馬做了個“噓”的手勢。
周暉剛想說這么遠聽不見的,聽見我就沖出去把大毛做成香辣孔雀煲突然就只見摩訶不經意地一偏頭,目光落向這邊陰間速遞。
雪地中他的銀色長發閃爍著流光,眼珠有種無機質般的疏離感。相田義走在他身側,見狀立刻問“有什么不對嗎,殿下”
摩訶指尖一滑,手機發出“嘩嚓”一下游戲中的爆炸聲。
摩訶低頭一看,通關了。
“沒什么。”他漫不經心道,立刻開始專心致志地開始下一關。
隱蔽處周暉暴跳如雷“他玩粉碎糖果他竟然也玩粉碎糖果我就知道這臭小子學我,老子的人設也是模仿得的我要收他版權費”
楚河一個勁捂住他的嘴。
不遠處相田本來已經拿好下一個手機準備捧上去,一看摩訶通關了,竟然有點無所適從,怔愣了幾秒才連忙把手機轉交給身后的弟子捧著,“那個殿下,妖鬼已經帶著顏蘭玉的身體在祭壇等著了。眼下事不宜遲,您看是不是”
“是不是什么”
相田義看看摩訶連眼皮都不屑于抬一下的臉,艱難道“是不是現在就作法取出鏡心呢”
摩訶看了相田一眼,目光中充滿了懶洋洋的驚愕“這么急”
“顏蘭玉是我們借助您手下的妖鬼力量,偷渡回密宗門的。一旦被發現的話支那肯定會來人攔截,萬一被鬧大,說不定這件事就會功虧一簣”
“關我什么事。”摩訶慵懶道,“這幾天我在密宗門待得很舒服,還想多住幾天呢。”
你住得當然舒服了半個月捏碎了幾百個手機一不高興抬腳就踹塌房子山珍海味隨便吃,所有人見到你立刻撲通跪下三拜九叩,生怕被你看上眼了就地抓來生吞活剝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