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把地生胎放下來,”相田指指顏蘭玉,又點了兩個手下:“你們去給他搭梯!”
兩個手下都沒有異議,走到被吊的地生胎腳下,顏蘭玉很敏捷的順著兩個人的肩膀爬了上去。另外幾個人便在地面上支起一個類似于滑輪的東西,應該是事先準備把地生胎拖到地面上去的裝備——顯然他們錯誤的高估了這只地生胎的大小,照這個陣勢看其實一個擔架就夠了。
相田盯著顏蘭玉,只見他站到地生胎邊上,臉幾乎都貼在了它耳朵邊上,反手從腰里摸出短刀,比來比去的似乎在丈量怎么把吊住它的封印隔斷。
——一股難以言喻的不祥預感,突然攫取了相田的心臟。
相田經驗豐富,心狠手辣,不然也不能在密宗門做到這個位置。他這種不安的預感很少,但每一次出現都會發生大事,而每次大事發生的時候,都起碼要死一半人。
相田眼皮狂跳,幾乎下意識的猛吸了口氣:“等等!”
所有人都望向他,而他驟然轉向顏蘭玉:“先別放!等等——”
顏蘭玉直勾勾看著他,非常古怪的笑了笑:
“太遲了。”
說著他手起刀落,撲通一聲地生胎重重摔在了地上!
那一瞬間相田整個身體連血都冷了,石窟里一下靜得鴉雀無聲,每個人都能清晰的聽見自己的心跳。
然而足足十幾秒,甚至一分鐘過去了,什么都沒有發生。
“相……相田先生……”一個手下戰戰兢兢地問:“您沒事吧?您……”
相田這才感覺自己舌根發麻,他吞了口唾沫,發出來的聲音幾乎是嘶啞的:“沒,沒事。”
所有人面面相覷,有個人試探著想問什么,立刻被同伴使眼色阻止了。他們在這一僵持的工夫間,外面地下水倒灌的咕嚕咕嚕的聲音已經越來越大,幾個膽子大的湊過去看地生胎,只見它摔在地上,似乎也沒有什么危險性,就轉身動手去拖那個滑輪。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有個人直起身,疑惑道:“你們有沒有聽見什么?”
“沒有啊。”
“聽見什么?”
眾人一靜,石窟里就只剩下了地下水滲透的聲音。然而僅僅幾秒鐘之后,又有人驟然驚道:“笑、笑聲……是笑聲!有人在笑!”
張順離那個人近,瞬間毛骨悚然打了個哆嗦,緊接著一個若有若無、陰森森的笑聲便從他后腦響了起來!
“啊啊啊!”
“真的有人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