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看看他,又抬頭看看天上鏡子里的自己,內心震撼難言。
“其實我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和你一起手拉手坐著,靜靜仰望這亙古不變的銀河。世事總有很多無奈和變數,你也許已經選擇了自己將來的路,但只要有任何一點可能,我都希望能和你一起走下去,持續到這大地傾覆、星辰隕滅的最后一天。”
周暉從胸前口袋里摸出戒指盒,打開露出里面的黑色圓環鑲鉆對戒,天幕上星辰組成的他也隨之而單膝下跪:
“親愛的,咱倆復婚吧,可以嗎?”
楚河靜靜的看著他,眼底眸光如水,半晌突然開口問:
“你那輛靈魂伴侶車……”
周暉立刻指天發誓:“回去就賣了,兩百塊拉走!”
楚河目光中浮起明顯的笑意,從對戒中取出其中一個給周暉戴上,另一個攥在自己手心里。繼而他俯下身,在滿天星空映照中和周暉溫柔的接了個吻。
“——不用賣,”他戲謔道:“就當你的婚前財產送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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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張順一直沒睡好,一開始是周暉悉悉索索的下車又上車,然后是他哥悉悉索索的上車又下車,兩個人在外面不知道折騰了些什么,快天亮才一同回來,開關車門的時候把他弄醒了,迷迷糊糊問:“……你倆干啥?”
楚河沒吱聲,張順朦朧睜眼一看,只見他哥面色潮紅頭發凌亂,身上胡亂裹一件外套,周暉正從駕駛席上回頭發出“嗯哼哼哼”的邪惡笑聲。
張順打了個哈欠,無精打采問:“……傻逼你笑啥?”
周暉還沒來得及耀武揚威,楚河輕聲道:“你倆都睡覺!”
根本不用他說第二聲,到哪都吃得飽睡得好的張二少立刻兩眼一閉,什么疑惑都忘了,瞬間再次沉入了黑甜的夢鄉。
第二天張順起來,神清氣爽精神百倍,壓根沒想起昨晚有任何異狀。
然而楚河卻直接不下車了,在后座上蓋著大衣補眠,模樣極度疲倦。
與之相對的是周暉精神異常亢奮,一改平時懶散滑溜的作風,早餐竟然不知從哪里摸了幾個鳥蛋,煮好后慷慨大方的分了張順一個,剩下的全端上車把楚河叫起來一起吃。
他們計劃今天返回拉日朗去給汽車加油,補充給養,順便和北京方面聯系搜索事宜。雖然兩天過去還毫無進展,但周暉的心情似乎相當不錯,張順在邊上看著甚至覺得,哪怕這時候于靖忠打電話來大罵他家祖宗十八代,他都能“嗯哼哼哼”的從頭笑到尾。
早上他們又抱著最后的希望沿鐵軌搜索了七八公里,但什么蛛絲馬跡都沒發現。中午他們收拾了東西,煮了點脫水牛肉,準備下午就啟程回返;然而臨走前,事情終于發生了變化——
周暉水喝多了,毫無羞恥心的跑到鐵軌邊放水,放著放著,突然發現了火車消失前留下的異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