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光鉆入許淵的鱗片中,殺意不減。
許淵再次抬頭。
眼前哪里還有什么魚市,哪里還有什么龍鯉太子,哪里還有什么真龍之皮啊!
全是假的!
全是幻象!
只有一座真實的法陣,將他困在其中。
他……闖入了一座幻陣。
“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話,你在沸河,布置了很多這樣的幻陣吧。你運氣好,遇到了我,套出了一些東西,這些手段倒也不算白費。”
不過,許淵眼中精光四射。
自己,何嘗不是知道了龍鯉太子手中的“真·白龍之皮”呢!
到底誰賺誰虧,還真的不好說呢。
“怎么?外出久了,在族中的地位遭到了挑戰?不對,沒有任何一個成功者會到沸河這種偏遠地區來搏機緣,除非,你本身在族中已經是一個失敗者了。”
“你出局了?你不是紫金龍鯉一族的太子,甚至,你在你這一輩之中的序列還相對靠后,對嗎?”
“白龍府君留下的機緣,是你的最后一搏,你想要翻身!想要重新殺回去!”
許淵字字誅心,他看到的,遠比龍鯉太子以為的多得多。
眼前這陣法,是以近百只赤炎小鰲蝦的軀殼為載體,輔以秘法練成的一次性陣法道具生成。
投入很大。
若是沒有遇到許淵,龍鯉太子這就算是打水漂了。
這就是為什么沸河的小鰲蝦物價瘋漲的原因。
因為太子在暗中大量買入。
他這么孤注一擲,必定是有理由的。
最大的可能,就是他不得不返回族中,沒有時間再慢慢布局,找白龍機緣了。
“你怎么知……”法陣有傳音之效,幻象被打破,但龍鯉太子的聲音還可以傳送過來,他的聲音有些急切,有些惱羞成怒,還有一絲絲的忌憚。
“很好。”龍鯉太子的聲音略微低沉了幾分,仿佛是在自說自話道:“是啊,我不是特么的什么狗屁太子。我甚至都沒有被族中定位為核心子弟,我就是個廢柴!”
“可這怨我嗎?父親留下的遺產被族老私吞,我自幼就遭到多次刻意打壓,我的修為自然是跟不上那群家伙。我缺的,只是一個機會!”
“如今,族中傳話,娘親病危。我沒時間了,我這次回去之后,能不能再活著走出來都不知道。我要搏,我要拼,我不信我這一輩子會這么一直背下去。”
“東西,我會來取的,你最好不要離開沸河,不然我會殺上清江。”
龍鯉太子透露了一些信息,聽起來又是一個悲催孩子的自我救贖之路。
但他不懂,搏一搏,單車可以變摩托。可搏一搏,也有可能褲兒都蹉跎!
“不用了,我會來找你的。”許淵道,“待在你的府邸等著吧。”
錚!
法陣破碎,一切都煙消云散。
“人人都要必須拼搏的理由,我沒有義務憐憫你,你也并不需要我的可憐。”許淵默默扔下這句話,轉身潛入水底。
他會去見龍鯉太子,不過在這之前,會有一個人先到一步。
……
游回通道,白沙江大軍還沒有到,許淵對旁邊的地龍族人問道:“雷音海馬的水府在何處?”
“上游的回旋彎,那里水勢湍急,而且有很多暗漩,尋常小魚根本靠近不了。”地龍族人答道。
許淵點頭,算了一算時間,發現差不多了。
于是真氣一鼓,形體發生巨大的變化,憑空大了兩圈,長了一截。這種簡單的控制**形變,對于鍛體武道的修行者而言,沒有難度。
然后,許淵在泥里一滾,徹底面目全非,保證沒人認得出自己。
準備完畢,他就這樣浮到沸河水面,坐等有緣人到來。
沒過多久。
遠處,一道熟悉的身影躍入河中,掀起驚濤駭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