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歸塵,土歸土,一切都煙消云散。
麓山虛影也漸漸淡去。
許淵手頭的麓山玉葫口中噴出一道青光,將龍鯉太子手中的白龍之皮攝走,想要吞下。
然而許淵手頭白光一閃,白龍之牙破空出現。
好歹是一主之物,白龍之牙又豈會看著自家兄弟旁落他人手中?
只見白龍之牙在白龍之皮上一裹,白龍之皮當即化作雪白的劍鞘,然后落在許淵另一只魚鰭中。
麓山玉葫似乎有些不開心,但事已至此,它只能陰沉沉的退回許淵的識海之中。
這一切,都是須臾之間的事。
等龍鯉太子反應過來,一切都已成定局。
“你……噗!”
龍鯉太子一口逆血噴出。
三分是因為他和白龍之皮的聯系被切斷,受了逆反只傷。
而余下的七分,都是被氣的啊!
許淵手中的白龍之物他知道了,可……這代價也太大了!
許淵的東西沒搞到手,反而把自己手中的白龍之皮搞丟了。沒了白龍府君的機緣,龍鯉太子回族中之后拿什么博出位?拿頭嗎?
要不是龍鯉太子內心強大,恐怕早就忍不住大哭起來。
“我……終究是敗了啊。”
龍鯉太子頹然跌倒,躺在地上,一動也不想動。
一河之力消散,黃天龍也癱在地上,再多幾秒,他怕是會粉身碎骨。
至于其他小魚兒們,絕大部分在一河之力出現的那一刻,就已經被威壓和水壓震懾的失魂落魄,昏死過去了。
許淵長嘆一口氣,這一局,他的確是小勝一籌。
“沸河是我的了,你沒意見吧?”許淵游到龍鯉太子身前。
“沒有。”
“那你呢?這就回去了嗎?”
“不!我認輸,但我不認命。我還有時間,你要你的大一統,我尋我的白龍機緣,二者并不沖突,對嗎?”龍鯉太子深吸一口氣道,“你放我離開,我在其他江河去幫你削弱他們的力量,豈不更好?”
許淵點頭笑道:“然后等你東山再起,又跟我打生打死的拼一波?”
“你沒這個信心嗎?”龍鯉太子道,“這里是白龍治下,白龍府君留下的機緣絕對不會只是你手中的那兩件。即便沒有我,還會有其他人來打這個主意。”
“我來,至少不會與你為敵,打亂你布局清江郡的計劃。”
龍鯉太子不甘心,他太渴望得到一個機會了。
這個機會不是掀翻許淵,或者在清江怎么樣。
他要的,是能夠光明正大的重回紫金龍鯉一族,在荒灘淺海揚名立萬,讓那些欺負過他們母子的人知道,他……才應該是真正的紫金龍鯉太子!
為此,即便暫時成為許淵手頭的一柄刀也沒關系。
許淵很欣賞龍鯉太子這股隱忍和決絕。
他們都是同一種人。
只不過龍鯉太子的心中裝的是荒灘淺海和紫金龍鯉一族,而許淵的心中裝的則是清江河畔的那些小伙伴。
“據我所知,目前的大江大河之中,已經各有其主了。水域大戰已經打響,你怕是只能找個小河慢慢追上來了。”許淵道。
“我會追上來的。”龍鯉太子浮出水面,找了一個破舊的魚簍,鉆了進去。
不多時,一位漁夫回來。
沸河今天發大水,估計沒什么收獲了。
他扛起魚簍,快步走回那個深山之中的家,今天怕是要再回山里的小水溝里找找,看有沒有收獲了。
“期待下一次見面。”許淵喃喃,然后轉頭看向躺在地上裝死的黃天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