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你死在這里，最后也沒人會知道這些事情。你以為自己拖住了我們，就會變得偉大嗎？”噬靈道，“別傻了，人間不值得！跟我一起，我們做一番大事業吧！你的能力，我很欣賞，我會把我最貴重的東西交給你保管，從此讓你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很多關鍵時刻，大家或許總能看見被嘴遁和大道理擊敗的人，可能會覺得這樣有點兒戲。
但其實很有可能那些話，不過是給那些強撐的人一個臺階罷了。
喊著舍身取義的人多了，但真要直面死亡的時候，又有幾個人能夠堅持？
即便有這個勇氣，但面對死亡的那一刻，陡然出現的一道生機，你抓不抓？
絕望中的希望，才是最讓人無法抵抗的誘惑！
而噬靈，給了蚌精臺階和希望。
“我不懂什么大道理，但你還是把你的蠱惑神通收了吧，這些對我沒用的。”蚌精無比耿直，聲音軟萌，甚至有些呆呆的道，“我不管人間是否值得，我也知道自己從來都不偉大，但我清楚一點……”
“即便我死，我也會永遠活在大家心里。活在肥魚哥、老錦鯉、清江的這些魚兒們……還有淵哥……心里。”
砰！
蚌精話音落下，噬靈的無情攻擊也落下。
那幾乎是堅不可摧的貝殼，驟然破碎，一塊一塊的，如同渣滓，巴掌大小的殘片都沒有留下。
若非玄牝珠格外硬氣，這一擊，足以讓蚌精化作鑿粉。
蚌精覺得自己可能快死了，但他記得許淵說過，出來混，一定不要服輸。
她不服輸，所以她微微動嘴，低聲道：“你……你沒吃飯嗎……下手這么軟，怎么……怎么帶小弟啊！”
“死！”
噬靈面色一寒，抬手又是一道黑光打出。
這一次，他要讓這頭該死的蚌精再也說不出話來！
蚌精眼前一黑，但閉眼之前，她仿佛看見了一道陌生而熟悉的聲影。
“淵……淵哥兒？”
“淵哥？你是說那頭小黑魚？”噬靈哈哈大笑。
因為噬魂可以自由往返清江湖和外界，所以蝠鲼一族都知道那條小黑魚，尤其是他殘忍屠殺了一隊魔鬼魚以及噬魂義子獨眼之后。
但別說那個許淵根本不可能來這里了，即便他來了，又有何用？
自己可是入神！
入神級河霸！
砰！
黑色的魔光仿佛提前撞上了什么，一下子逸散開來。
水底下頓時一片混亂，泥沙四起。
大家隱約能夠看到一道人影出現，然后緩緩捧起了柔嫩的蚌精軀體。他還將那些已經插入了血肉中的硬殼渣滓清理干凈。
等泥沙消散，一切大白于天下。
“人！”
“水下怎么會有人？”
“妖氣，好重的妖氣啊！”
“為什么我感受到的是殺意？”
“好強的氣息，感覺不比噬靈大人弱了。”
魔鬼魚們紛紛交頭接耳，直覺告訴他們，這個突然出現的人影肯定不簡單。
“許淵？”
噬靈面色凝重。
眼前這個人影，應該是一位妖修，可既然是妖，又還遠遠沒到渡劫期，怎么可能化形呢？
但凡能提前化人者，都是妖中奇才。
“你這個笨家伙，殼再硬，也總有被擊破的一天。早就告訴你應該學習該怎么進攻了！”許淵勘察了蚌精的傷勢，發現并沒有很嚴重的內傷。
這都得益于她那一身堅若精鋼的外殼。
除了蚌精之外，清江之中不管是誰挨這么一下，都會元氣大傷，而不是外傷這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