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步?
只需要七步?
那個麓山的許淵說,只需要七步就可以解此題?
“猖狂!”
王崇面色一紅,覺得簡直是受到了羞辱。
“混賬東西,信口開河,我倒要看看,他這七步,到底要走到什么時候!”
“七步?若是可以成詩,我拜他做老師都行!”
“麓山書院怎么會讓這樣的人來,他們書院的風氣這么差嗎?”
蓬萊書院那邊都沸騰了。
甚至,蓬萊書院的首席學子,那位一只默不作聲的少年也皺起了眉頭。他掃了一眼董夙,似乎對她頗為在意。
“好,公子請!”董夙也怒了,氣道,“只希望公子這七步,不要走到明年今日!公子真要是有這份學問,我董夙給公子做一個研墨女侍,又有何妨?”
研墨女侍,就是在書房服侍主人的丫鬟,屬于丫鬟中地位較高的一種。
各路文豪,都以有一名才女女侍而引以為榮。
董夙這是在譏諷許淵,說他本事不大,架子大。
然而樓綰綰和百里櫻花的面色當時就不好了。
研墨女侍?
稀罕你來?
我們哪個上不行,你還想當女侍,排隊去吧!
別人不清楚許淵的文道素養,這二位怎么會不知?
甚至麓山書院這邊,大部分學生都露出了怪異的笑容。這位東海仙姑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許淵的文道素養,用得著多說?
譙宇極這樣的人物,接連敗在許淵手下,絕非偶然。
那一首沁園春雪,直接引動四大歷史人物顯圣,前所未有。
明明字里行間都是批評,卻偏偏比一篇絕佳的贊歌還要受諸位領袖青睞。
許淵說七步,就絕對不會多半步。
砰!
談話間,許淵邁出第四步,一邊走一邊開口道:“昨夜雨疏風驟!”
這一句,直接化用了董夙所說的情景,這膽子,不可謂不大。
因為許淵,竟然是用董夙的視角在作詩。
這就算是作出來,就算是一篇尚佳的詩詞,只要董夙搖頭,就做不得數。
這簡直就是找死。
蓬萊書院,已然立于不敗之地。
董夙只要不點頭即可。
許淵繼續:“濃睡不消殘酒!”
第二句一出,董夙稍微皺眉,因為她并不是一個喜歡喝酒的人。
王崇等人更是涌出笑意。
董夙不喝酒,誰都知道,這小子這下簡直就是撞到了鐵板。
“試問卷簾人,卻道,海棠依舊!”
許淵嘴角揚起一抹笑容。
董夙卻面色驟變!
海棠依舊,此言是她說的。
許淵的意思,分明就是把她當做了卷簾之人。什么人才會為另一個人卷簾?要么是侍女,要么就是共處一室的夫妻。
許淵這話,分明就是在輕薄她,占她便宜!
偏偏最可惡的地方在于,她剛剛才說了,若是許淵能贏,她給許淵當研墨侍女也未嘗不可。現在許淵直接就讓她扮演了侍女,這豈不是說他勝券在握了嗎?
這簡直就是目中無人!
董夙嬌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