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老者叫做方老。
現在方老感覺自己很方。
因為一直以來,他就是以周倫的那個觀點要求自己以及自己的學子的。
他就是那位讓學生們要把他當做爸爸的那位文豪。
在江州的文壇,方老是有相當的地位的。
作為江州文壇理事之一,方老幾乎是在場地位最高的一批人了。他的質疑,令很多人暗自高興起來,許淵這一次激怒了方老,他輸定了。
周倫的論點和許淵的各有高低,許淵或者略勝一籌,但差距不大。
可周倫剛剛被許淵鎮住了。
但方老出面那就不一樣了,有方老幫周倫論道的話,許淵怎么可能是方老的對手?
“師者,必定是父母也,因為教育,等于給了一個人第二次生命。教育改變命運,師者,如同再生父母!”方老之言,確之鑿鑿,不容置疑。
天空的陰云中,偶爾有一絲絲藍紫色的雷電閃過。
文道的懲罰已經準備好了。
一旦許淵落敗,等待他的可不僅僅是文心蒙塵。
這文道天雷劈下來,許淵的文心鐵定破碎。
除非他是赤子丹心,可以免疫一些大道傷害。又或者文心如同鐵卷丹書,刀槍不入,金剛不壞。
而這兩者,都是文道的頂級法相,已經有幾千年沒有出過這樣的奇才了。
許淵,肯定不是其中之一。
“你錯了!”
許淵直言不諱:“師者,先育人,再教書。讀書的確能夠改變一個人的命運,因此,給與他們這種改變的人,也就是師者,的確是學生的再生父母。”
“哈哈哈,你這,不就是我說的嗎?”方老一笑。
這小子亂了!
此局,已定!
然而許淵繼續搖頭,面色嚴肅的說:“正因如此,所以其實,這句話,是在告誡師者。為人師表,如同他人父母,教書育人,一定要為學生考慮,要像學生的親生父母一樣,照顧他們,幫助他們,將他們培養成才!”
“而非像地主霸王那般,一味的要求學生們要孝敬自己、尊重自己,但全然不履行為人父母的那份責任。這樣的觀念,極其錯誤!”
“何況,人這一生,唯有一父一母。子女沒資格去選擇,也不應該去選擇!”許淵道,“選擇自己的父母,是天底下最不孝的大孽!”
“同樣的,竊取父母之權,也是天底下最陰險惡毒的惡行!”
方老只覺得心口一痛,指著許淵道:“你……”
然而他話還沒有說完,許淵就搶過話來,厲聲質問道:“你這一生,可曾行過如此大奸大惡之事?”
方老說不出話來。
“你行過!”許淵又道,“你這一生,可曾覺得虧欠那眾多學子的父母?因為你竊取了他們的身份,卻沒有好好教育他們的孩兒?”
“你不覺得虧欠,因為有些惡人,從不覺得自己是惡。”
“你這一生,可曾教出過什么頂天立地的文道天驕?不用回答,我斷定你沒有!”許淵雙眼一虛,聲音愈發寒冷,“連父母都可以換的人,這一生,還能堅持什么?這種人,還能成就什么?”
轟!
許淵的話,如同利劍,字字誅心。
噗!
方老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活生生的被氣的吐出一口逆血,跌倒在地。
堂堂江州文壇理事,被一個小輩問得啞口無言,問的吐血跌落,這是何等的悲哀?
莫說方老,就算是這次跟著方老來的弟子們,也都是一個個面色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