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老歇息片刻,剩下的,交由我來。”
許淵安置好宮崎大師之后,抬頭望天。
他的眉心,一枚墨錠鉆出,在半空渲染出了一池墨汁。
青蓮墨錠!
天下最好的墨錠之一。
噗通!
許淵背后的劍匣飛出,浸入墨池之中。
墨池上頓時波濤洶涌,仿佛有了不得的東西即將出世。
“無知!”譙太師冷眼旁觀。
一尊文道新圣尚且攔不住大齊國家刑罰的運轉,圣人宮崎也眼看著就要身死道消。許淵這個毛頭小子冒出來,真以為他能做點什么?
如果他都能對大齊的國家刑罰做出點什么的話,那當年被國家刑罰裁決的那些個圣人神人豈不都是白死了?
跳梁小丑,嘩眾取寵。
國家刑罰之下,只有灰灰!
錚!
劍匣深藏墨池地步,張開一道縫隙。
一道凌冽的劍光沖天而起,仿佛筆鋒一般,在天空書寫出四個大字。
《阿房宮賦》!
轟!
皇宮虛影一怔,停了下來。
僅僅四字,就讓國家刑罰不得不停下來。
同一時間,文道意志突然降臨此地,被許淵的墨池和劍匣支配,徹底化身成為許淵的助力,而非觀戰者。
許淵和大齊的對抗,變成了文道和大齊帝王之道的對抗。
局勢,陡生變數。
“六王畢,四海一,蜀山兀,阿房出。覆壓三百余里,隔離天日……燕趙之收藏,韓魏之經營,秦楚之精英,幾世幾年,票掠其人,倚迭如山!”
辭藻華麗,盛世描述,一如如今的大齊,盛極一時。
譙太師卻皺起了眉頭。
莫非,許淵寫的是贊歌?
這小子,現在知道錯了,想要彌補之前的過失不成?
難道他不覺得晚了點嗎?
“嘁,這是認慫了?果然見面不如聞名,讓人失望之極。”
“呵呵,雖然有些令人不齒,可這種情況下,兄臺莫非還敢和大齊對著干不成?”
“求生不錯,但這種行為確實難看了點。”
“此子也就到此為止了,心魔已生,沒有前途了。”
“茍活的螻蟻,坑苦了宮崎圣人!”
就在眾人對許淵進行各種批判的時候,許淵筆下,畫面陡轉。
“嗟乎!一人之心,千萬人之心也。齊愛紛奢,人亦念其家。奈何取之盡錙銖,用之如泥沙……使天下之人,不敢言而敢怒……戍卒叫,函谷舉,楚人一炬,可憐焦土!”
話音落下,天雷滾滾。
原本浩瀚的皇宮虛影之上,突然出現了幾道裂縫。
宮墻上,甚至還有斑駁的焦痕,偌大王朝,一朝覆滅。
許淵,真的敢說。
因為他有三分大齊國運,所以大齊也有感召。同一時刻,中原玉京之中,國運發出震天怒吼,各地災禍不斷,天象也發生了變化。
群虎噬龍!
曾經統治地位穩固的大齊,突然間就出現了不少問題。
這些問題其實一直存在,但因為大齊的強勢,所以引而不發。可荼毒日漸加深,總有一日會徹底爆發開來。
許淵做的,不過是解開了國運金龍身上的偽裝,讓國運中的某些空洞和污點顯露。
國運反應現實。
這代表著,大齊治下,確實有很多問題。
大齊皇帝一怔,隨后雙眼一閉,口中默念:“這么多年了,你終于要來了嗎……朕的……樓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