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其余人自然就派上了用場,這個開口問“會繡花么”
齊春錦小聲道“不會。”
“我會啊,我繡給你看。”
“啊”齊春錦懵懵懂懂地心道,原來還能這樣嗎
又有人問“會下棋嗎”
齊春錦還是道“不會。”這樣想想,她會的東西實在太少了。齊春錦面皮不免有些發紅。
“無妨,我們教你便是,教你些簡單的。”
這些昔日宮妃,自然是多才多藝的,當下將五花八門的把戲都搬了出來。
殿中一會兒就熱鬧了起來。
齊春錦原先還有些局促,但她向來對別人的善意接受良好。便如岳王妃,她也是初初的陌生后,便同人家玩得好了。
只是原先愿意與她玩的人少罷了。
那廂太后往前頭行去。
她本是想要對王嫻展露親近之意的,但方才叫太皇太后下了面子。若是先前親近王嫻,那叫屈尊降貴,王嫻自會感恩戴德。而現在再去親近,她的尊貴真就沒了。
太后便抿住了唇,再不出聲了。
王嫻一顆心也不由往下沉了沉。
這與她預想中全然不同。
等回到舉宴的殿中,眾人都朝他們望了過來,不少千金小姐都艷羨地看了看王嫻。今日這一出便可算是徹底確定了她的身份了。
王嫻回到了母親的身邊。
王家夫人笑吟吟地問道“如何”隨即也不等王嫻回答,她便又笑著道“以你的聰明才智,要哄住貴人,應當不是難事。你的穿著打扮、性情喜好,又與太后當年相似。她自然更中意維護你。”
王嫻動了動唇,卻突然間有些不知該如何說。
王家夫人見她不出聲,也微微沉下了臉“難不成出了什么意外不應當啊。”
王嫻這才道“方才那位齊三姑娘也被請到了殿中。”
“她使手段算計你了她出身低微,也敢如此作為”王家夫人面色更沉。
“并非如此。她”王嫻頓了下,很難去形容齊春錦“她什么手段也沒有用。偏偏就是這樣,才更可怕。”
王嫻自詡聰明。
她由王家主母親自教養長大,是王家姑娘中的佼佼者。
若是齊春錦使了手段,她自然看得出來。
可偏偏沒有
王嫻皺眉道“手段計謀,但凡用了,就必然有痕跡。可她不用任何手段今日,先是皇上親至,言語間多有維護她的意思。太后本想將她賜給外甥于昌文。都被打斷了。”
“那又如何皇上就算對她再有好感,也得聽太后的不是嗎”王家夫人道。
“可太皇太后呢”王嫻道“太皇太后不多時也到了殿中,又一次打斷了太后下令旨。太皇太后為何維護她”
王家夫人道“你是跟著祖母久了,心頭想得太多了。一個來歷淺薄的姑娘,不用手段,便能討得貴人歡喜,世上哪有這樣的好事”
她壓低了聲音,顧忌在宮中,哪怕身邊站著的都是貼身親近的丫鬟,也不敢妄言,便只低低地道了一聲“這是東西宮斗法呢。”
王嫻也不再多說。
方才那番話說出來,她心下已舒服了許多。再說下去,只怕被別人聽見惹出事端。
只是
她又望了一眼那頭。
齊春錦還是沒有回來。
太皇太后又會同她說什么
齊春錦吃了一肚子的點心,又喝了些湯,左邊挨著個大宮女給她梳頭,一邊道“這個發髻好看極了,姑娘且試試。”
右邊又挨著個大宮女給她染指甲,一邊還道“瞧瞧姑娘這手,實在白嫩得很正配這個顏色呢。”
貴人們還個個盯著瞧,一會兒道“這個耳環配她。”一會兒又道“你試試這盒胭脂。”
等齊春錦從宮殿中出來,腦袋都暈乎乎的了。
真是奇怪。
這些人并不似她想象的那樣可怖。
皇宮好像好像也并不會吃人。
領著齊春錦離開的是太皇太后身邊的大宮女,大宮女神色復雜地瞧了瞧齊春錦,隨即道“姑娘與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