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薔都能將畫送到齊春錦手里來了,難保王家不會也將殺機落到她的頭上。
齊春錦扭頭看向齊王府的馬車:“齊王比較兇,旁人都道他一身血煞之氣,邪物都近不得身的。我與他呆在一處,就沒那樣怕了。”
齊誠聞言,心下不由一片酸楚,又擔憂女兒,又心疼妻子。
他哪里還有什么不快阻攔之意?
“去吧去吧。”
齊春錦這才一提裙擺,往馬車去了。
而馬車里的人也才終于得了訊號似的,掀起車簾跨步下來,先扶了下齊春錦的手腕,隨后看向齊誠,遙遙一拜,算是見了禮。
齊誠生氣歸生氣。
畢竟誰要來娶他女兒了,他心底都有點不痛快。
但等真見了齊王向他行禮,齊誠一下倒又受不住了,連連也跟著躬身道:“不敢,齊王殿下請。”
宋珩倒也并不與齊誠客氣,他多少知曉齊誠這人有點憨直,就不必與他多講究糾纏了。
“上馬車。”宋珩對齊春錦道。
齊春錦點點頭,走近了馬車,口中還不自覺地道:“齊王府的馬車怎么總要比別人家的高些?回回爬上去都好麻煩……”
宋珩聽了個一清二楚,心下不由失笑。這都學會跟他抱怨了?
宋珩轉身道:“今日未帶腳蹬,我抱你上去?”
齊春錦道:“殿下讓我借個力罷。”
宋珩:“嗯?”
齊春錦將手搭在了他的肩上。
齊誠在遠處看得眼皮直跳。
他這女兒不是膽子最小了么?今日怎么還對齊王摸摸敲敲的?
這廂齊春錦按了按宋珩的肩膀,一下泄了氣:“太高了……借不上力。”
宋珩淡淡笑了下。
旁人正盯著他的笑容驚駭時,宋珩就已經扣住了齊春錦的腰,將她往上一送,就送上了馬車。
齊春錦暗自嘀咕。
齊王的力氣果然是很大的。
宋珩很快也返身跟著上了馬車,齊誠重重嘆了口氣,就這樣目送著他們走遠了。
這趕車的護衛都已經與齊春錦熟識了,護衛隔著車簾笑道:“齊三姑娘有所不知,這越是權勢顯赫的人家,用的馬、車、府門,都比別人家的要高大些。”
齊春錦喃喃道:“那皇帝下馬車的時候,豈不是要摔跤?”
宋珩聽她還念著小皇帝,心下有些醋,便淡淡道:“他摔下去,也有小太監趴地上接著。”
齊春錦:“哦。”
宋珩岔開了話,道:“那幅畫就暫且先留在我府中。”
齊春錦點點,自然是沒有異議的。
宋珩又道:“還不知假王磬究竟是個什么來頭,若你母親還記得些許,便請她改日一聚,仔細說一說……”
“嗯嗯。”
此事正是齊春錦眼下最關心的事,自然和他認認真真說了起來,二人在馬車里就這么嘀嘀咕咕,一直到周家門口才停下。
“去吧。”宋珩說著,派了個護衛給她。
齊春錦扭頭盯著他:“殿下呢?”
“我在門口等你。”
齊春錦聽了,心下覺得不大好意思。
她在里頭吃吃喝喝去了,卻要齊王在外頭干等著……
她依依不舍地看他好幾眼,這才揪住了宋珩的袖子,小心翼翼要下馬車去。
宋珩見狀,心下又是一片溫柔。
她還懂得不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