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郗應了聲,道:“等開春時,我便要去參加會試了。”
齊春錦連連點頭道:“你那樣聰明,一定是要做狀元的。我知你每回猜字謎都讓著我……”齊春錦輕輕嘆了口氣,道:“我聽人說,成婚后便不大能出府了,以后興許只有云安陪著你玩兒了。”
她對齊王已經沒那樣怕了,甚至還覺得齊王是極好的。可是,她卻還是會怕成婚這件事。因為成了婚的女子,多是被束縛上一輩子,不見一日歡顏的。便是她母親,昔日不也跟著父親吃了許多苦嗎?
岳郗攥著筆的手也緊了緊。
他道:“嗯,倒也不至如此。我朝風氣開放。”
王家只余下了齊春錦的母親王氏一人,想要再如何壯大王家,實在難得很。齊王如今再喜歡她,也怕將來愛意弛。
若齊家、王家都無法做她的倚靠與底氣。
他來做好了。
齊春錦不知岳郗如何想,見他神色似是有些惆悵,還忙安慰了他幾句,然后才隨王氏一塊兒走了。
等到了顧家。
顧先禮卻是也先問了,婚期是不是定好了。
“那就恭喜了。”顧先禮笑著道,還叫丫鬟拿來了賀禮,遞到了齊春錦手上,道:“兩樁喜事,只送一件禮,你心底莫道我摳門就是了。”
“怎會?”齊春錦將盒子抱在懷中,乖乖一頷首道:“多謝顧先生。”
等王氏他們與顧老將軍等人說完了話,顧先禮便親自送了他們出去。
這廂跨出府門,齊誠還忍不住感嘆:“我昔日是極佩服顧老將軍的,卻沒想到今日還能有幸與之坐在一處飲酒……今日近處見了,才知老將軍果真是那般,心懷雄才,又進退有度的人物!”
齊誠溢美之詞不絕。
身后顧老將軍卻是冷冷將棍子往地上一杵:“你瞧瞧,你瞧瞧,人家都要成婚了,你又是何時?真等到你爹娘進棺材了不成?”
“您二老的身子骨,要想進棺材倒還難。”
眼見顧老將軍抓著棍子的手緊了緊,顧先禮忙改口道:“其實原先是有過較為心儀的姑娘的……”
他這一生,總是在外頭游蕩,心思拴不住。
就只有回京時,見了這位齊三姑娘,才覺得原來有女子是有趣的。只是也就這么些心思了……近日齊王這種種手段,但凡長了眼睛的,都能瞧得出來,齊王待齊三姑娘是何等的看重與寵愛。顧先禮頗有自知之明,他待齊三姑娘喜歡不夠深,而他自己卻也是個不大靠譜的人。他若是哪日又想要出去游方,難道要將人家獨自拋在家中么?
顧先禮垂下眼眸,淡淡笑道:“只是想來想去,我這樣的,便也不去禍害人家姑娘了。若是叫人獨守家中,豈不是大罪過?”
顧老將軍和顧老夫人聞言無語,二人對視一眼,憋了半天,最后卻只憋出來一句:“……倒也……有點道理。”
齊春錦回到家中,見蓮兒端些零碎玩意兒過來,里頭還放著一卷布帛。
她不由問:“這是做什么的?”
蓮兒笑道:“姑娘要成婚了,要給新姑爺做些荷包、鞋襪一類的貼身之物呀。那有些人家,繡活兒好的姑娘,還要自己做嫁衣呢。不過姑娘是不必了……”
齊春錦聽得陣陣頭暈,連忙哎呀哎呀地說頭疼要歇下了。
蓮兒只好放下了東西,服侍著她躺下。
齊春錦怕叫人瞧出來自己裝病,又叫她去繡什么什么東西,忙緊緊閉上了眼,將被子都拉得緊緊的。
這一閉眼,卻是真的睡著了。
許久不曾再夢見攝政王的齊春錦,又入夢了。
興許是近日見宋珩見得多了,再在夢中見了,齊春錦也不覺得如何可怕了。
等宋珩于模糊中睜開眼,見著的便是齊春錦坐在床沿上,正認認真真地盯著他,道:“我等了你好久了。”
宋珩聽罷,心底一下醋極。
小姑娘便這樣想念夢里的他?卻不想夢外的他?
齊春錦哪里注意到宋珩的面色,她憋了一肚子的苦水要倒呢。
作者有話要說:睡了,睡醒起來再一口氣把大婚寫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