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嬈淺淡地應了聲,“好。”
之后,緊湊又激烈的槍聲傳遍了整個射擊場。
明嬈舉著槍,眼睛里只有前方的人形靶子,當這個靶子變成了一個人的模樣,而瞄準它的頭部就成了她唯一需要專注的事。
砰砰砰
槍聲在射擊場經久不斷。
中心的紅點早已被射穿,可對明嬈來說,這依舊不夠。
她的腦海里此時閃過了很多畫面,有明瑜蒼白著臉倒在她面前的畫面,有林旭海被她抓到出軌的畫面,也有林旭海恬不知恥帶著年輕女人到家里來的畫面
這些,通通化成明嬈憤怒的導火索,讓她瘋狂地進行著射擊發泄。
一個小時后。
明嬈停了下來,她摘下護目鏡和耳罩,只是瓷白的臉蛋卻依舊泛著冷色。
老板走過來,順便看了一眼時間,“你這次發泄的時間有點久啊”
明嬈緊抿著唇,眉眼輕抬了下,“你下次換個好點的靶子,質量太差了。”
她說完,轉身就走。
老板這才看向射擊場內,有些靶子斷了頭,有些甚至可以用千瘡百孔來形容,渾身沒一處好的地方,看著都疼。
他吸了口冷氣,又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只慶幸自己剛才離得遠。
月遙酒吧二樓包廂。
昏暗的燈光下,男人清俊的眉眼被襯得尤為深邃立體,而他明明只是坐在角落里,可卻依舊是全場的焦點,讓人移不開眼睛。
“讓我們恭喜最佳男歌手獲得者容樾”粗獷的男聲借由麥克風傳出來便多了幾分刺耳。
容樾皺眉起身,便想走人。
旁邊的男人眼疾手快地攔下了他,“今晚你是主角,怎么還想走啊”
容樾看著旁邊喝得東倒西歪,又握著話筒將他的歌唱得跟鬼哭狼嚎的兩個人,他便忍不住嫌棄地擰眉,“因為你們實在太丟臉了。”
“怎么能這么說”有人不滿,“先自罰三杯,不然我們都不會放過你的”
經紀人陳至憋不住笑意說道“你們別吵他了,他今天有煩心事。”
“什么煩心事說出來讓我們開心一下”
容樾腦海里驀地出現明嬈的身影,她冷淡的神色幾乎像是刻在腦子里一般,忘也忘不掉。
還有那句讓他介意的話,直到現在,也令他十分煩躁。
容樾再次坐下,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見狀,陳至趕緊勸道“你少喝點,我今晚也喝了酒,到時候可不能送你回去了。”
“旁邊就是酒店,到時候直接去那睡不就得了,又不是第一次了。”有人不以為意地說道。
“就是,今晚不醉不歸啊”
月遙酒店三樓幾乎不對外招待客人,這里是屬于陸葚秋的私人領地,目前除了明嬈,誰也沒有機會上來。
明嬈過來時,直接坐著電梯上了三樓,明亮的吧臺前,陸葚秋正在無聲地調酒。
“長島冰茶。”陸葚秋將調好的雞尾酒推至明嬈面前,“今天的包廂早有人在一個月前就預定了,所以不能關門,雖然不能為你放炮竹,但可以調制一杯你想喝的酒。”
明嬈垂眸,看著面前的深紅色的長島冰茶也微微揚起了唇角,“我想要兩杯。”
陸葚秋自然知道發生了什么事,輕哄道“以你的酒量兩杯確實可以,但我覺得保持清醒比較好。”
“保持清醒有什么好,還不如醉到什么都不知道。”明嬈晃了晃酒杯,冰塊撞擊著杯壁發出清脆的響聲。
陸葚秋嘆了一口氣,眼神定定地看著她,“嬈嬈,你別想那些事了,只為自己想想好不好。”
明嬈喝著酒,聲音也變得低啞了幾分,“怎么可能忘記”
醫院病床上面無血色,仿佛油盡燈枯的明瑜夜夜出現在她的夢里,她怎么可能會忘記林旭海加在她們母女身上的傷害。
陸葚秋沒再說話,卻又為明嬈調制了一杯長島冰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