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黎初月一愣,而后默默低下頭,喃喃道:“今晚真的不行了,明早學校里有課。”
停頓片刻,她又補充道:“是不能逃的那種”
“好。”薄驍聞淺笑,沒有再多言。直接掉轉車頭,朝著黎初月的學校駛去。
黎初月回到宿舍的時候,時間已經過了晚上九點。
她推開宿舍的門,只見室友鐘瑜正在一邊泡腳、一邊大勺大勺地挖著冰淇淋。
黎初月忍不住笑起來:“你這真是,邊養生、邊作死啊”
鐘瑜聞聲,放下了手中的冰淇淋大桶,一把拽住了黎初月的胳膊。
“可以啊小月兒,這都夜不歸宿了,老實交代,昨晚去哪了”
黎初月抿抿唇,還是如實回答,“去他家了。”
“什么”鐘瑜一副吃瓜群眾的表情,拉著黎初月在床邊坐下,“是什么情況”
“沒有什么情況,我喝醉了,就睡過去了。”黎初月的聲音平靜如常。
“就這”鐘瑜一臉失望的神情,“那今晚繼續啊”
“明天早上不是有課。”黎初月搖搖頭,“韓老師的課,我可不敢逃。”
“這倒也是,別說你,連我這種不在乎成績的,也不敢。”鐘瑜很有共鳴地點點頭。
兩人口中的韓老師,名字叫“韓冷”,人如其名,是非常嚴厲的“女魔頭”類型。她的課,別說逃課,大家連請假都不敢。
翌日早上,黎初月和鐘瑜起了個大早,提前趕到了教室,連早飯都沒顧得上吃。
韓老師這節課的內容,是每個人展示下最近剛學的劇目唱段,她來驗收成果。
今天的教室里除了韓冷,最后一排的座椅上,竟然還坐著一個陌生的中年男人。
黎初月不經意地一瞥。
只見男人帶著一副銀絲邊眼鏡,看得出有一定的年紀,或許已經年逾五旬,但整個人紳士儒雅,風度翩翩。
學生們在課余之間,都在悄悄偷瞄他,卻也猜不出這人的身份。
中年男人坐在那里,面前擺了一個厚厚的記事本,手握一支鋼筆,神情無比專注。
黎初月愣了一瞬,兩人的目光猝不及防地相匯,她只得匆忙收回視線。
上課鈴聲響起,大家分組展示了下自己最近的練習成果。有些人還被韓老師單獨點名,又考了下基本功。
黎初月中規中矩地完成表演,正常發揮,倒是沒什么失誤。
很快這節課便結束了。
同學們陸續走出教室,轉頭就紛紛議論起來:“坐教室后面那男人是誰啊”
大家紛紛搖頭:“不知道,不過看著倒是很有錢的樣子,像是老電影里的那種歸國華僑的樣子。”
其中一個女生神秘地分享起八卦:“那男的據說是個戲曲屆的業界大佬,是來我們學校挑人了。”
鐘瑜拉著黎初月走開,悄聲說:“嗨,這種事情我可是不信了。”
鐘瑜頓了頓,又道:“上次那個昆曲電影,大導演不是也說來學校選人嗎最后就挑了你一個替身。”
黎初月微微頷首:“這種事情,確實不靠譜。”
鐘瑜若有所思道:“也挺奇怪的,韓冷這個女魔頭,居然肯讓那個男人坐在教室后面旁聽,想必他應該來頭不小。”
“誰知道呢。”黎初月搖搖頭,“或許和韓老師有交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