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書,你幫我提醒她一下,記得給我回個電話。”薄驍聞又像是若無其事地淡淡補了一句。
溫亭書聽罷,整個人直接愣在那里,一時間說不出話。
薄驍聞能用這樣熟悉的口吻,足以見得這兩個人關系匪淺。
溫亭書下意識地朝著球場上看去。此刻的黎初月,正活力十足地奔跑著,扎起來的高馬尾隨之搖晃,靈動得像一只小白兔。
她和表哥,一男一女、非親非故,難道會是他最不希望看到的那種關系么
溫亭書還未及回答,只聽薄驍聞道了聲“謝謝,麻煩你了”,而后便直接掛掉了電話。
聽筒那頭,只剩下“嘟嘟嘟”的忙音。
薄驍聞其實并非一個處處爭強好勝的人。但在愛情這件事上,如果他認定了一個女人,那便會有些霸道地寸步不讓。
眼下薄驍聞并不確定,自己的表弟對黎初月,到底是否有那種心意。所以委婉地宣示主權,他覺得或許是有必要的。
此時的飛盤球場上,恰逢黎初月輪換休息,她朝著場邊蹦蹦跳跳地走過來。
黎初月今日穿得是一件純白色的速干t恤,運動過后,臉頰難免微微泛紅。
她站著緩了口氣,在溫亭書旁邊慢慢坐下,笑著說:“隊長,是不是該你上場了。”
溫亭書沒有回話,轉回頭靜靜地看著女孩:“我表哥說給你打電話沒有打通,他讓我提醒你,記得給他回個電話。”
“哦。”黎初月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順勢去拿自己的手機。
屏幕上,確實有一個來自薄驍聞的未接來電。
黎初月下意識地想回撥回去,然而按下通話鍵,她側眸看了一眼溫亭書,這才忽然意識到不對勁。
黎初月匆忙按了掛斷,遲疑片刻,還是小聲開口:“溫老師,你怎么知道他找我”
溫亭書故作輕松地笑笑:“表哥可能是看到我發朋友圈了。”
言畢,他又接著解釋:“我剛拍的照片里有你。所以,他應該是知道我們這會兒在一起呢吧。”
“哦。”黎初月抿抿唇,不知道該說什么。
兩人一陣靜默,溫亭書猶豫一瞬,還是沒忍住開口:“你們、我是說你和我表哥,是在一起了,對么”
黎初月低聲道:“我們”
停頓片刻,黎初月沒說下去,溫亭書也沒再追問。
有時候成年男女之間,對這種微妙的感情問題,總是敏銳的心照不宣。
后面的比賽,兩人都沒有再上場,而是并排坐在場邊,各自想著各自的心事。
終場哨聲吹響,這場飛盤活動圓滿結束。
溫亭書適時收回思緒,轉過頭看向黎初月,臉上依舊掛著笑意,跟以往并沒有不同,好像什么事都沒有發生。
“黎同學,這么晚了,我送你回學校吧。”
黎初月還沒來得及開口,鐘瑜和霍煊幾個人就朝他們走了過來。
霍煊跟黎初月招招手,大聲喊著:“杜麗娘,一會兒你跟我走哈,你們家薄驍聞昨天特意交代的,要我把你安安全全地送回去。”
溫亭書聞言,抬眸看向黎初月,略帶尷尬地笑笑:“既然你有了護花使者,那我就不亂操心了。”
這一晚,黎初月和鐘瑜是坐霍煊的車回學校的。
車上,霍煊詢關心起黎初月:“杜麗娘,聽說你前陣子住院了,嚴重嗎”
黎初月笑著搖搖頭:“不嚴重,只是留院觀察而已。”
鐘瑜在一旁補道:“看你今天在場上元氣滿滿的樣子,就知道你沒什么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