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畢,他便松開了黎初月,一秒鐘之內恢復了往日的紳士風格。
“早點休息吧月兒,明天我送你去機場。”
薄驍聞幫她關了廊燈,輕聲留下一句“晚安”,便不疾不徐地退出了房間。
黎初月從南海回到北京后,很快就到了九月份開學的日子。
暑假時空無一人的宿舍樓,再次喧鬧了起來,到處都是女孩子們嘰嘰喳喳的雀躍身影。
鐘瑜也回到了宿舍。過了一個暑假,她鼻梁上無端地多了一副眼鏡,整個人看著有些疲憊。
黎初月笑著問道:“你這是近視鏡,還是因為覺得時尚才戴啊”
鐘瑜無奈地嘆了口氣,苦笑著說:“這不是為了考研,學習太認真了,你看我這眼睛都熬壞了。”
“那你也太刻苦了。”黎初月忍不住給她豎起了大拇指。
兩人正聊著天,突然宿舍的門被輕聲敲響。“砰砰砰。”
緊接著,門外傳來一個清新甜美的女聲:“學姐好,是我,周夢。”
周夢
黎初月和鐘瑜兩人對視一眼,只見宿舍門被直接推開,一個嬌小的女孩子,徑直走了進來。
這位周夢,是小她們一屆的學妹,專業成績拔尖,人長得也可愛,很討老師教授們喜歡。
除此之外,她也是替代黎初月,去給薄老太太唱昆曲的人。
黎初月想到這些,一時間心情有些復雜。
不知道周夢最近是不是還經常去薄家,給薄老太太上門表演。不知道薄老太太對她,又會是一個什么樣的態度
眼見著周夢拿著幾個蘋果走了進來,小嘴很甜:“兩位學姐,一個假期不見,你們真是越來越漂亮了啊。”
鐘瑜聽罷,沒忍住就翻了個白眼。這夸人也得有個限度啊。
鐘瑜知道自己已經好幾天沒洗頭了,今天不僅沒化妝,鼻梁上還有副黑框眼鏡,這就怎么看出來變“漂亮”了。
“學妹是有什么事嗎”黎初月禮貌又客氣地詢問起。
周夢點點頭,看似有些猶豫地開口:“我們年級這學期也有韓冷老師的課了。聽說韓冷老師要求很高,也很容易掛科。”
她頓了頓,接著說:“所以就想來跟學姐們取取經,提前了解一下情況。”
“哦,這樣啊。”
鐘瑜直接答道:“那學妹你找錯人了,我倆都不是學霸,我就是勉強及格的那種。你問我應該沒什么用。”
周夢趕緊解釋道:“不會不會,我是想多問問幾位學長學姐,這樣就可以了解得比較全面。”
“行吧。”鐘瑜一邊說著一邊起身,“你們聊,我先去拿個快遞。”
鐘瑜是個愛憎都寫在臉上的人。她之前跟這學妹接觸過幾次,總覺得她為人不太真誠,長了八百個心眼子。
眼下鐘瑜避之不及,于是趕緊借口離開,臨走時還不忘給黎初月拋去一個同情的眼神。
黎初月倒沒覺得有什么特別,只是感覺這學妹上進心很強。
于是她給周夢讓了把椅子,耐心地跟她說起了韓冷的課,還認真列舉了一些注意事項。
兩人聊了好一會兒,周夢覺著問得差不多了,就準備起身離開。
黎初月猶豫了片刻,糾結之下還是開了口:“學妹,你最近還去那家上門唱昆曲嗎”
周夢一怔,隨即很快反應過來:“學姐,你說的是薄家吧”
“嗯。”黎初月點點頭,聲音壓得很低。
“其實”周夢支支吾吾道,“其實我只去了兩次,第二次結束后,那位薄老太太,她就再也沒讓我去。”
周夢頓了頓,又接著說起:“可能是她對我不滿意吧,那老太太雖然表面客氣,但其實還挺嚴厲的”
黎初月聞言,免不了愣了一瞬。
想不到,這位學妹在薄家的“工期”,竟然比自己還要短暫。
黎初月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只能安慰著:“你也別太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