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驍聞按下了黎初月的號碼。
寂靜的黑夜里,手機里的提示音變得格外清晰:“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后再撥。”
薄驍聞一愣,而后看了眼屏幕上的時間,自顧自地笑笑。
還好她關了機,不然這深更半夜的打過去,還要擾了她的清夢。
他們已經一年多沒有聯系過了。這三百多天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也足夠改變很多事。
這段時間里,陳奕結了婚,朱小韻找到了真愛。而那個霍煊,連分手都分了三次。
薄驍聞不確定,他的月兒,現在會是什么樣的狀態呢
他知道她身邊從來就不乏追求者,連自己那個大明星表弟溫亭書,都曾經對她“虎視眈眈”。而如今的她,會不會也已經投入到一段新的戀情中去了呢
沖動過后,薄驍聞便也沒有再去打這個電話
翌日下午,他敲開了父親薄崇書房的門。
父子兩人相對而坐,很久沒有這樣敞開心扉地聊天了。
薄崇點燃了一支雪茄,一邊吞云吐霧、一邊開口:“驍聞,你那個歐洲的研究項目快結束了吧”
“嗯。”薄驍聞點點頭,“這一次回去交上最終的設計稿,就算是完成了。”
“那回國后是什么打算”
薄崇又吸了一口雪茄:“還是要做那些畫圖紙的工作嗎家里的生意,你真的就不想管嗎”
薄驍聞坦然笑笑:“爸,我一直也沒有去碰商場上的事情,不是我對自己沒有信心,而是我不想再像你和二叔那樣,過那種機關算盡、爾虞我詐的日子。”
薄驍聞頓了頓,接著沉聲開口:“因為我知道,權利的中心,是榮光、也是風暴。”
薄崇是第一次聽兒子提及自己的心聲,此刻不免有些意外,又重新打量了他一番。
“但我現在改變主意了。”薄驍聞笑笑。
“哦”薄崇抬眸。
薄驍聞淡淡開口:“我覺得我有必要去做點什么了,因為只有我站得夠高、站得夠穩,才能給我想去守護的人一個堅實的依靠。”
“那你是怎么想的”薄崇眉頭擰緊。
薄驍聞篤定道:“先回倫敦,完成這個研修項目,然后回來,去做點力所能及的事吧。”
一轉眼的時間,新月劇團已經開張了小半年。
這段時間來,雖說劇場的上座率還不錯,表面上也是聲勢浩大、紅紅火火。
但仔細點算賬目,實際上卻是投入比產出多,幾乎沒有什么收益,全靠南盛的情懷投資。
昆曲演出大同小異,時間一久,一部分戲迷票友也就失去了新鮮感,劇團的經營狀況每況愈下。
坦白講,南盛開辦這劇團的初衷,并不是為了賺錢,更多的是為了實現自己的一個心愿。
只不過最近,南盛也遇上了一些麻煩事。
團里的人都在傳,說南老板在國外的生意面臨破產,眼下劇團也要經營不下去了,很快就會賣給別的公司。
這樣的傳言傳久了,免不了團里上上下下人人自危。
這一日,南盛叫黎初月來了自己的辦公室。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最近團里言論的影響,黎初月這一次去見南盛,心中也莫名有些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