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太太拉起倪苓的手,語重心長地開口“小苓啊,你姐姐下周就訂婚了,按咱們家的輩分,下面也該輪到你了。”
倪苓只是靜靜地聽著,不點頭也不接話。
倪太太繼續說著“我雖然不是你的親生母親,不過你父親既然已經去世了,所以在婚姻大事上,我也有責任替你做個主。”
“哦”她這話倒是讓倪苓好奇了起來。
倪太太清了清嗓子“你知道做地產的那個朱家吧。上周我和朱太太打牌,她還提起了你。說是之前在你父親的葬禮上見過你,對你的印象很好。”
倪太太頓了頓,又道“朱太太的二兒子恰好跟你年紀相仿,我們倆一商量,倒覺得各方面都很合適。”
朱家二兒子
倪苓聽到這個名字,整個人不免一驚。雖然她沒有混跡京城子弟圈,但這位朱二實在太過臭名昭著。
朱二前不久因為嫖娼被抓進了局子,人才剛放出來,就又被八卦雜志爆出和三個妙齡女郎共度良宵,艷照傳遍全網。
倪苓看著面前一臉“真誠”的倪太太,忍不住笑出了聲。
這樣的一門親事,虧她也想得出來竟還能說得出口
一股悲涼之感從倪苓的心底升騰起來。她突然發現自己雖然身在豪門之家,實際卻是無依無靠。
房間門里明明沒有開空調,倪苓卻有些瑟瑟發抖。
然而想不到倪太太還是繼續勸說“小苓,你也知道你母親的出身不好,就是個港島的三級片演員。你說你要不是因為姓倪,怎么有機會攀上朱家的高枝,你嫁過去好歹也是個正牌夫人”
倪太太講出“正牌夫人”這幾個字的時候,滿臉都寫著高傲和得意。
倪苓懶得搭理她,但言語之間門還是十分客氣“阿姨,那麻煩您轉告朱家,我現在也念了表演系,將來也有可能去演您剛說的那種電影,您替我問問他們家接不接受這樣的正牌兒媳婦。”
倪太太聽完,整個人怔住,一時間門氣得接不上話。
“倪苓,你這丫頭怎么不知好歹別以為現在有你爺爺給你撐腰,后面的日子還長著呢,我有都是時間門收拾你。”
倪太太笑面虎當不下去了,轉頭改成了言語威脅。
不過倪苓聽罷只是淡淡一笑“阿姨,今天不早了,我要回學校了。”
言畢,她便起身朝著門口走去,臨出房門那一刻,身后卻又傳來了倪太太的聲音。
“倪苓,下周六你姐姐的訂婚宴,你給我按時到場。”
她話音落下,倪苓并沒有應聲,就直接走出了房門。
其實對于倪太太來說,女兒訂婚這么重要的日子,她也不想倪苓過來礙眼添堵。但她之前專門找大師算過,說是要想女兒這樁婚姻幸福美滿,定親的時候,必須要兄弟姊妹全部在場。
倪太太對此深信不疑。
越是富貴人家,越是講究風水。倪家一年捐到各處的香火錢,少說就有個幾百萬。
從老宅離開的那個晚上,倪苓回到學校宿舍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從柜子里找出了薄勛的西裝外套。
她想著穿了人家的衣服,起碼要清洗一下再還回去才算禮貌。
送去干洗店之前,倪苓特意翻開衣服的內里,去找了一下洗滌說明。
衣服的標簽是英法雙語,倪苓只能看懂一部分,大概讀了一下才發現,這件西裝竟然不能水洗、不能機洗、也不能干洗。
倪苓一愣,那這是要怎么洗
她又看了一下這件西裝的牌子,也是個法語單詞,她此前從來沒聽說過。
倪苓有些好奇地上網一查,發現這是一個位于巴黎的高級定制工作室,店鋪歷史已經超過百年,還是歐洲諸多國家的王室御用品牌。
網上的信息越查越邪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