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段時間門的相處,她也慢慢感受到,薄勛是個殺伐決斷的生意人,而并非慈善家。他之前說給她投資電影,也是想從中獲得收益。
倪苓想著,薄勛既然做出這樣的決定,肯定也是經過深思熟慮、考察過市場行情的,或許他覺得這種投資可能血本無歸,所以并不愿意冒這個風險。
不過這對倪苓來說倒是無所謂。無論是拿他的錢、還是拍他的戲,她都不虧!
倪苓唇角一揚,隨手拿起一只圓珠筆,在便利貼上寫下了自己的銀行卡號碼,抬手直接遞給了薄勛。
“薄先生,到時候你把錢打到這張卡上就行,開戶名就是倪苓。”
薄勛接過紙條,沒忍住笑出了聲:“倪小姐,你還真是一點都不客氣。”
倪苓抿抿唇,隨手端起了咖啡:“我們碰個杯吧,慶祝這一次合作順利。”
“好。”薄勛淡淡一笑,也舉起杯子同她輕輕碰了一下。
兩人匆匆吃過早餐,薄勛便趕回公司開會了。倪苓的小房子里,再次只剩下她一個人。
剛剛他們有笑有鬧,現在氣氛忽然安靜下來,倪苓一時間門倒還有些不適應了。
她今天也沒什么事要做,于是收拾完餐具,就回到臥室疊起被子來。
倪苓在床上抖開被子,猛然發現米色的床單上,竟凝固了一片渾白的痕跡。
想來這應該是他們昨夜瘋狂的證據,倪苓的耳尖莫名一熱。
她扯掉床單、也拆下了被罩和枕套,把它們一起扔進了洗衣機里,就好像是要洗掉一段回憶......
此時此刻,倪家的老宅里。
倪老爺子正叼著石楠木煙斗,倪家的管家也正站在一旁幫他填著煙絲。
房間門里浮起絲絲縷縷的煙霧,倪老爺子的表情肅然地開口問起:“倪苓那丫頭這幾天怎么樣了。”
管家如實回答:“老爺子,二小姐從北河公館搬出去后,就在她學校附近找了個老房子住,那邊環境確實有點差。”
“什么?”倪老爺子把煙斗放下,“薄勛那小子沒有接她走?”
“沒有。”管家搖搖頭,“我找人查過了,房子是二小姐自己一個人租的,我安排人跟了她兩天,但她好像都沒有出門,每天只點一頓外賣,其實也挺可憐的。”
倪老爺子心里起疑,但還是沉聲道:“那她沒有找過你?或是說是要回來見見我?”
“沒有。”管家一邊搖頭,一邊勸說:“二小姐也是性子倔,這點倒是像您......”
倪老爺子聞言又猛吸了一口煙,沒有再說話。
倪苓從北河公館被趕出來的時候,保姆陳姨匆忙間門也沒來得及給她裝太多的衣服。
眼下,倪苓覺得換衣的衣服不夠穿。但她卻沒辦法再回北河公館拿,于是她認真想了一下,便跟學校里暑假值班的宿管阿姨申請,回宿舍去取幾件內衣、外衣。
這一日,也恰好是她和薄勛合約的最后一天。
倪苓剛踏進宿舍的門,便收到一筆來自薄勛的大額轉賬。備注是:工資。
她看著銀行發來的短信,仔細數了數屏幕上的數字,唇角止不住地上揚。
錢到賬了,這就意味著,她和他的合作正式結束了。
倪苓回想起他們相識的這段短暫的時光,忽然間門恍若隔世。
還記得他們第一次見面的那天,兩人在會所里喝了一瓶紅酒,他猝不及防地強吻了她,還扔給了她一件西裝外套叫她披著。
想到這里,倪苓突然記起,薄勛的那件西裝,應該還掛在她宿舍的衣柜里。
這些日子以來,她竟然都忘記還給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