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勛心里清楚,自己這個母親生他很晚。現在他成年,而她已經是晚年時光,所以他的婚事,就自然而然地成了她的心頭大患。
薄勛沒有應聲,但薄老太太還是絮絮不休:“何楚楚這孩子啊,文靜乖巧,從小就既聽話、又懂事。”
老太太對這位何小姐不吝溢美之詞,但薄勛心中卻浮現了另一個女人的形象。
她和上面的那些美好的形容詞剛好相反,她叛逆、囂張、離經叛道、也玩世不恭。
也不知道倪苓這丫頭最近在做些什么?
上一次她在他的枕邊偷偷跑走之后,兩人就再也沒有見過面,仿佛是在彼此的世界里消失了一樣。
她真的沒有再想起過他么?
薄老太太見薄勛走了神,直接敲了敲桌子:“你在想什么呢?”
薄勛收回思緒,搖搖頭,漫不經心道:“沒什么。”
薄老太太依舊說得興致勃勃:“小勛,什么時候你約那位何小姐見個面,說不定既是門當戶對,又能符合眼緣。”
聽老太太說到這里,薄勛忽然一怔。
他覺得自己之前可能是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他誤以為推掉了和倪家的婚約,自己就可以逍遙自在了。
但顯然,薄老太太并沒有想放過他。除此之外,家族里的生意,很可能也會在未來的某一天,需要他打出聯姻這張牌。
沒有了倪家,現在又有了何家,未來還可能會有“趙錢孫李、周吳鄭王”家。
究竟如何才能徹底解決這件事呢?
薄勛認真思考了起來,既然他篤定了不婚,那他身邊或許需要一個長期的、穩定的合作伙伴,來扮演他情人的角色。
這位“情人”不需要多乖、多聽話,反倒最好是能夠獨立、不粘人。
想到這里,薄勛的唇角浮起一抹淡笑,或許他應該再去見見倪苓了。
秋天大概是京城最美的季節。沒了酷暑的高溫,也沒有大風和沙塵。
這一日,薄勛把車子開到了倪苓的學校門口。
他遠遠地就看到倪苓走過來,身上穿了一件十分顯身材的裙子,裙角時而被晚風輕輕吹起。
倪苓熟門熟路地拉開了薄勛副駕位的車門,抬眸一笑:“好久不見啊薄先生,怎么,找我有事?”
薄勛聞言,淡淡一笑:“就不能是單純地因為想你?”
倪苓一怔,側眸看向薄勛,他今日穿的是她穿過的那件西裝。頸間打的領帶,還是綁過她手腕的那條。
這畫面瞬間就勾起了倪苓那些臉紅耳熱的記憶。
她唇齒微張、還沒來得及講話,男人的吻就落了下來。
毫無準備的倪苓,忽然心口一悸。
也不知道是他的吻技高超,還是他們真的在身體上合拍,倪苓如過了電一般,大腦瞬間缺氧,竟會有那么一絲絲的意猶未盡。
待她恢復理智后,這才想起來推開他。手忙腳亂間,倪苓不小心扯開了薄勛的領帶。
她輕輕喘著氣:“薄先生,我們的合約早就結束了,你這樣可并不紳士啊。”
薄勛慢條斯理地將自己的領帶扶正,迎上她的視線,唇角輕抬。
“所以倪小姐,你要不要考慮一下,跟我長期合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