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那只貓明明是她自己撿回來,現在卻直接扔給了薄勛,一直也都不管不問,真的好像一個不負責任的媽媽。
倪苓心里確實有些愧疚。她邊聽著電話,邊翻看了自己這幾天的行程表。
“張秘書,我明晚不行,有個代言品牌的新聞發布會,后天晚上可以嗎?”
“好。”秘書先答應下來,“那我到時候和司機去接您,您準備好了,就給我打電話。”
倪苓脫口而出:“不是在薄總的會所嗎,地方我熟悉,我自己去就行。”
張秘書欲言又止:“薄總把貓帶回家了,貓現在住在玉淵潭那個別墅,我還是去接您吧。”
“也行。”倪苓沒再多問,和他大概約了個時間,就把電話掛掉了。
恰巧這時,助理小倩走過來,提醒倪苓節目錄制就要開始了,讓她再補補妝,準備一下上臺。
另一邊的薄勛,把生病的小白貓接回了自己的家里照顧。
他覺得會所畢竟是個經營場所,即使單獨留出一間房,走廊里也難免吵嚷,會打擾到貓的休息。
薄勛把小貓從貓包里放出來,沒想到這只“小黑”竟一點也不認生。
它在薄勛的別墅里到處嗅一嗅,就開始大搖大擺地逛了起來。薄勛走到哪兒,它就搖著尾巴跟到哪兒。
晚上睡覺的時候,薄勛關上了臥室的門,他還并不想跟這只貓同床共枕。
誰知這貓竟然亮出利爪,蹲在門外一邊撓門、一邊叫。
薄勛別墅里的一扇房門,也是六位數起步的價格。他倒不是心疼錢,只是這小黑叫得太凄慘。
無奈之下,他嘆著氣把貓放進了臥室。想不到這貓也豪不客氣,騰地一下就跳上了床。
薄勛隨即拎起它的后頸,把它放在了地毯上,自己回到床上蓋被子睡覺。
豈料到了半夜,他一翻身,竟發現這貓不知道什么時候又趴在了他的枕邊,睡得四仰八叉。
薄勛蹙著眉,帶著困意抱起它,又把它放到了地下。然而他剛一躺下,它便又跳了上來。
一雙無辜的大眼睛,在黑暗里滴溜溜地盯著他,好像有八百個心眼一樣。
一晚上,他們就玩起了貓捉老鼠的游戲。到最后薄勛也沒辦法了,只能任由它開心、隨它去了,愛躺哪兒就躺哪兒吧。
薄勛暗暗想,這貓真是粘人,竟一刻都離不開他,倪苓要是能有它一半那樣就好了......
也不知是這一晚睡得不好,還是他剛回國有些水土不服,第二天薄勛竟然也生病了,渾身乏力、還發起了低燒。
他不得不取消了這幾天的工作行程,老老實實地待在家里休息。
翌日傍晚,倪苓登門的時候,薄勛剛剛吃過退燒藥躺下。
門鈴響了三遍,薄勛才起身懶懶地下床去開門。
門外的倪苓穿著一身米白色羊絨大衣,圍著淺咖色的大圍巾,下身一雙長筒靴,手里還提著兩大袋貓糧。
她走進門,身上裹挾的寒氣一并帶進了室內,薄勛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噴嚏。
倪苓一愣,抬起頭看向薄勛,只見他穿著厚厚的睡袍,臉上有點倦容,眼眸里也有些紅血絲。
四個多月沒有見面了。眼前的薄勛少了幾分威風凜凜,倒是多了一點可憐巴巴。
“你這是怎么了?”倪苓有些遲疑。
薄勛偏過頭、擋著口鼻輕咳一聲:“沒事,就是有點感冒,你可以離我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