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出來,她用冷水撲了下臉,便不去刻意想了。
洗漱好后,她默默地坐到外婆身邊,伸爪子去抓一塊拔絲紅薯啃,對于外婆嘮叨她睡了12個小時的事情,她不置可否,根本沒有一點在陌生人面前維護自己形象的自覺,很是任性地說“你又不來叫我起床,我就睡過頭了嘛。”
外婆好笑又好氣,因為有外人在,多少得給外孫女點面子,故意叫道“哎喲,你還是小學生么還要大人叫你起床。”然后又對奚辭道“阿辭啊,讓你看笑話了。”
奚辭忙搖頭,笑道“郁婆婆,話不能這么說,難得休假,自然要多睡點,等以后回去工作了,想這么放肆地睡可沒辦法了。”
外婆聽了他的話,心里其實挺認同的,看奚辭的目光更和善了。
郁齡也看了他一眼,對上那雙墨玉般清潤的眼睛,不知怎么地,她的腦海里浮現一雙隱藏在黑夜中的美麗紫眸,不由頓了下。雖然不知道自己怎么會在看著這人時,竟然會想到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但是心里總有點兒莫名的預感。
因為那莫名的預感,她收回了關注面前男人的目光。
奚辭喝了杯茶,見村子里一片祥和,一場風雨過后,青山如同被洗滌一樣干凈碧翠,不染塵埃,連空氣都變得清新起來,讓人心情不覺大好。他含著笑對外婆道“郁婆婆,山路應該干得差不多了,我也該走了。”
外婆對他極是不舍,忙道“怎么不多待會兒吃完午飯再走吧。”
“不了,下午還有工作呢,我下次再過來看您。”
聽他說還有工作,外婆也不好再留他,將他送出門,站在門扉前目送他去了村長家,不一會兒便開著那輛快遞員標配的摩托離開了。
郁齡站在外婆身邊,看了一眼那離開的身影,故意對外婆道“阿婆,你這么舍不得,要不讓他當你的孫子好了。”
外婆瞪了她一眼,“說什么傻話這樣的年輕人,現在已經很少見了,性子不驕不躁,禮貌周到,又救過我一命,我這老太婆感激他,看到他就忍不得想要多疼一下。”然后又拍拍她,“我也更疼你,就是你不聽話。”
郁齡朝外婆扮了個鬼臉,外婆繃不住臉笑了。
吃過午飯,隔壁的權嬸過來和外婆嘮磕八卦。
村子里的人并不算太多,都是同一個姓的宗族,彼此繞來繞去都能扯出點兒血緣關系,人與人之間都有點兒情份在的,能八卦的東西也少,所以每次村子里一但來了什么外人,很受村里的人關注。
權嬸和外婆說的便是徐大師一行人,至于奚辭,那是熟人了,沒什么可說的。
“他們一大早就走了,聽說那位看風水的算命師父病了,病得挺嚴重的,我家阿權被村長叫過去幫忙送他們出村時,看到那算命師父的模樣,一張臉青灰青灰的,一副生了什么大病的樣子,看著就磣人。他七奶奶,你說不過一個晚上,這人怎么病得這么嚴重呢真是怪事兒,不會是遇著了什么不吉祥的東西吧”
“這可說不準。”外婆拿著蒲扇慢悠悠地搖著,午時的太陽大了,空氣也有幾分悶熱。
權嬸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拍大腿,湊近外婆道“哎喲,我想起個事兒來了,我以前聽過官香她太爺爺說,咱們村子啊,是受到山靈保護的,據說風水特別地好,但是卻是一定有命數的,如果外面的人進村來想要破壞風水,是要受山靈懲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