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齡發現,六嬸離開后,外婆的情緒有些不太對,話也不說,坐在那里看她。
郁齡坐在床前,先是給外婆削了一個蘋果,將蘋果切成小塊放到盤子里,才問道“阿婆,怎么了”
外婆吃了一塊蘋果,就沒什么胃口了,拍拍她的手,說道“我覺得,你六嬸的話說得對,我還沒看你嫁人生孩子呢,可舍不得離開。”然后不給她說話的時間,難得有興致地問,“對了,阿齡有什么喜歡的小伙子么”
“沒有。”郁齡很淡定地答道。
“那你喜歡什么樣的小伙子”
“隨便吧。”
外婆聽了好笑又好氣,佯裝不高興道“女孩子家,怎么能隨便呢”
郁齡大概已經明白先前六嬸和外婆說了什么了,她面上作出一副思考的神色,然后說道“只要對阿婆、對我好的就行了,其他的我都不挑的。”
聽到這里,外婆忍不住仔細看她,不由得想起了好幾年前的一件事情,問道“對了,那個邵琛,現在怎么樣了我聽說,邵家和江家是世交,兩家的感情很好,生意上往來比較密切”
“你說他做什么”郁齡不太想提這個人。
外婆白了她一眼,說道“誰讓你高中時翹了課,大老遠地從學校跑回村子里,就為了個男生,我想不注意都不行。”
“那都是早八百年前的事情了,提它做什么人總要年少輕狂一回的。”郁齡聳聳肩膀,一副不在意的模樣,“阿婆,人非圣賢,孰能無過你就當我當時腦子被狗血糊住了,一時沖動了一把,好漢就不提當年勇了。”
外婆沒理她,嘴里說著“那個邵琛,也不知道現在長什么樣了,看他高中時的相片,應該是個不錯的小伙子,挺精神的,可惜是邵家的,真是可惜了”
郁齡無聊地拿了個水果比劃,接著在水果上雕起花來,等外婆回過神來,看到她的舉動時,頓時有些無語了,一時也弄不清年輕人的想法。
一處荒山的山頭。
奚辭慢條斯理地將去黑木劍上的血漬,將它收起,然后彈了彈身上的長風衣,發現風衣袖子有點皺褶,又撫了撫。他的神色很認真,認真到有點龜毛,仿佛一丁點的灰塵都不能忍。
米天師蹲在地上,雙手支在膝蓋,抖了抖腿,見狀開口就說“那妖物的污穢之氣都沒沾到你身上,干凈得很,不用這么龜毛吧看看我,我這樣子才需要清理一下。”
奚辭瞥了他一眼,見他身上的灰色長衫破破爛爛的,沾滿了灰塵和一些不明污質,頓時嫌棄地道“你真是太臟了,別靠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