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厄鈴,我們郁家祖傳的法器之一。”郁天競回答道,“原本我想等你大點再給你,以保你平安,誰知世事難料”
郁齡明白他的未竟之意。
外公在她三歲的時候意外去世的,雖然那時候她年紀小,很多事情已經不記得了,卻仍是記得在突然見不到外公的那段時間,家里的氣氛非常壓抑,不管是外婆還是媽媽,都非常傷心,外婆甚至幾度崩潰,媽媽為了照顧外婆,根本沒有時間照顧她,導致她沒人看顧,有一次自己走丟了
走丟了后呢發生什么事了
郁齡微微皺眉,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么事。
外公在她三歲去世,根本等不及她長大將這東西交給她,而他死后沒有進入黃泉路,而是被人捉去煉成人間鬼王,二十余年才再次回到人間,卻是被控制為惡殺人,所殺還是至親,于他而言是一件痛苦之事。
就在她琢磨著外公的事情時,突然就見困住外公的陣法上的白光開始變得不穩定,郁天競身上屬于鬼王的霸道鬼氣也開始翻騰不休,幾次欲沖擊囚禁他的陣,那張僵硬陰冷的臉上越發的森冷,森冷中又有幾分克制的痛苦。
他的眼睛漸漸變成血紅色,理智開始流失。
“郁齡,別將我的事告訴你阿婆”郁天競困難地開口,“我將失去自我意識到時,你們攻擊我”
“外公”
然則已經由不得她再說什么,郁天競手中的長槍往幻化成白色囚籠的陣上一揮,光芒像水般蕩漾起來,開始變得不穩定。在郁天競的鬼王之氣和長槍的攻擊下,北斗七星符陣和七星囚煞陣開始岌岌可危,光芒明滅不定
“不好,他要破開陣。”米天師一劍斬斷一只鬼物的腦袋,隨手甩一張黃符讓它灰飛煙滅后,忙趕過來,意圖再用陣將他困住。
那邊奚辭將臼嬰一分為八,已經大大地削弱了臼嬰的力量,也忙回身援助。
他們的速度仍是慢了一步,兩個法陣呯然一聲破滅,白光四濺,郁天競一夕失去陣法束縛,煞氣沖天,手中的長槍一抖,便朝院前的郁齡再次刺去。
院子里的陣法并不能擋住鬼王級別的兇煞鬼物,那長槍彌漫著屬于鬼王的驚天煞氣,凡人觸之必亡。
郁齡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長槍刺來,下意識地雙手舉起擋在胸前。
她以為自己會被那長槍刺穿身體,然則長槍卻刺在她手上的鈴鐺手鏈上,再也無法更進一步,懸在那兒,輕輕地顫動著。
接著手掌心開始發熱發脹,一道熾亮的紫芒綻放,光芒如有意識一般匯集在手鏈上,那鑲嵌在鈴鐺上的七顆貓眼石突然被激活了一般,發出一道更燦爛的青色亮光,不僅將這片天地的陰煞之氣一掃而凈,甚至連郁天競身上的鬼王厲氣也受到影響。
郁天競一雙血紅色的眼眸終于恢復了幾分黑色,神智回歸幾分,錯愕地看著她,克制著要避開那種幾乎要焚毀一切的可怕潔凈之光,雙眼流出泊泊血淚,整個人變得更猙獰可怖,顯然在這種能凈化兇煞的光芒中,遭到了強烈的反噬。
“外公”郁齡驚叫著。
郁天競卻朝她笑了笑,身后的空間扭曲,出現一個黑色不祥的洞口,快速地將他拽進去,消失在其中。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米天師和奚辭趕過來時,郁天競已經被拽走。
郁齡盯著消失的黑洞,回過神來,已經無聲地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