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折騰到凌晨三點多,郁齡才爬上床休息。
躺在床上,她克制住趴到奚辭懷里睡的舉動,對他道“我睡姿應該還算可以,不過為了以防萬一,如果我不小心弄到你的傷,你記得叫醒我,一定不能忍著。”
奚辭溫和地應一聲,眉眼彎彎,如燈下美人,越看越美。
郁齡雖然看得很心動,不過天快亮,實在是熬不住,和他說了一聲晚安,很快便呼吸平穩,漸漸地睡著。
聽著她綿長的呼吸聲,奚辭無聲地笑了下,伸手直接將她摟到懷里,在她下意識地伸爪子搭到他身上將他抱住時,臉上的笑意更深,就這樣抱著她進入睡眠中。
天色大亮,郁齡迷迷糊糊地醒來。
突然,她猛地睜眼,左右瞧了瞧,發現奚辭果然已經不在床上,想也不想地掀開被子蹦下床,趿著室內拖鞋就開門出去。
屋外晴空萬里,陽光明媚。
烏莫村依然山明水秀,滿山綠意,田間遠遠地傳來人們的吆喝和狗吠的聲音,一切顯得如此寧靜安然,歲月靜好。
外婆坐在廊下曬紅豆,布滿老人斑的手在粒粒圓潤的紅豆上撫過去,挑出一些壞掉的。看到她毛毛躁躁地滾出來,笑罵道“你這小閨女,都多少點了還不起現在睡傻了吧”
郁齡無意識地應一聲,轉頭看了看,沒看到奚辭和米天師的身影,便問道“阿婆,奚辭和米天師呢”
“村長家來了客人,村長叫他們過去。”外婆隨意地答道,對于村長家來人這事情,她老人家并不關心,反正總會有人來告訴她的。
郁齡頓了下,很快便想起昨晚米天師說的話,說已經通知異聞組的人過來領申濤。
申濤原本是個野路子出身的天師,家族早在半個世紀前就沒落,沒有長輩專門教導天師術法,就算自己照著書摸索個十幾年,也不見得能比得上正統的天師,這就是有家族師門和野路子之間的區別。畢竟天師的術法是一種傳承,沒有傳承,任你是天才,也摸索不出什么,也因為如此,使得天師們很講究出身。
昨晚的事情看來,申濤手段顯然比較酷烈,甚至還懂得那等邪惡的煉鬼之術,想必身后的支持他的勢力定然不簡單。
申濤原本如何郁齡也不關心的,只是昨晚見到被人為煉成鬼王的外公后,她心里也不平靜起來,甚至恨不得異聞組的人趕緊將申濤背后的勢力扯出來,好弄清楚外公身上是怎么回事。
她想救外公。
郁齡想著,看向坐在廊下撿壞掉的紅豆丟掉的外婆,也不急著回房換衣服,窩坐在外婆身邊的一個小木樁上,說道“阿婆,我昨晚夢到外公了。”
外婆驚訝地抬頭看她,然后笑道“怎么突然夢到他他現在是個老頭子了吧”
“不是,外公和相片里的一樣年輕帥氣,他還問我阿婆好不好呢。”郁齡半真半假地說,看外婆開心的樣子,心里又有種悶悶難受的感覺。
外婆聽了很高興,老人家向來相信夢,特別是夢到死去的親人時,覺得是他們特地回來看陽間的人。當下便說道,“我很久沒有夢到他,也不知道他好不好,明天就殺只雞供給他,免得他在下面都沒有肉吃”
外婆絮絮叨叨地說著,模樣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