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看外孫女和外孫女婿的樣子,壓力有點兒大,只得簡單地挑了點說,“你們知道的,咱們村子這一帶當年可是山多人悍,就像那句話說的,窮山惡水出刁民,雖然山水不惡,可因為民風彪悍,那刁民也多,個個都是悍的。
沒建國之前,這一帶簡直是土匪窩子,就算是建國后,因為這一帶比較落后,道路又不通,國家很多政策都沒能推行到這里,導致當時很多人做事仍是講究什么江湖匪幫義氣,一言不合抄家伙砍人的都有。”
然后外婆又舉了幾個例子,“像你權叔、阿光叔他們,別瞧著他們現在老了,在他們年輕時,有一次,隔壁村的人欺負咱們村的一個小閨女,這些血氣方剛的小伙子們叫上村里的一眾青年,抄起家伙就浩浩蕩蕩地過去打人,聽說都嚇到了隔壁村的村長,還以為是鬼子又進村來搶了,后來聽說隔壁村有幾個都被打進醫院。幸好當時交通閉塞,警察也管不到咱們這兒來”
“外公呢年輕時是做什么的”發現外婆就要將話帶跑,郁齡忙將歪掉的樓歪回來。
外婆白了她一眼,“他能如何他年輕時就是個山匪頭子,時常在外面浪蕩,好些人都說他是個天生壞胚子,不干正經事,誰惹著他,下狠手可厲害著,這十里八鄉的人怕他怕得要死,年紀大了,也沒人愿意將女兒嫁給他,覺得他愛惹事又沒本事養家,也擔心閨女嫁了他后,要被他給連累。恰巧那時我家出事,他路過時將我救了,我當時什么都沒有,只有命一條,不跟著他能怎么辦后來他讓我嫁他,就和他將婚事辦了。”
“結婚后,他倒是沒有出去外面浪蕩,跟著村里的老人學手藝種田,偶爾會去縣城里打點小工賺錢,日子就這樣平平淡淡地過,后來有了你媽媽后,他就不怎么出去,一心一意供養敏敏讀書”
一個午休時間,郁齡和奚辭聽了外婆說起很多長輩們的往事。自從五歲起,因為媽媽的去世后,因為種種原因,郁齡再也沒有聽過長輩曾經事情,這次倒是一次性地了解到了母親和外公他們的很多事。
離開外婆的房間后,郁齡和奚辭回房。
雖然已經是下午,但對于沒事干的年輕夫妻來說,在房里消耗一個下午其實也是一件很吸引人的事情,況且郁齡還要給奚辭的手上的傷換藥,有點擔心剛才搬東西時,是不是傷口又繃裂。
檢查了奚辭手上的傷,上面已經沒有昨晚那種像是被火灼焦的痕跡,但是手掌心仍是有幾條觸目驚心的裂痕,可以看到里面的血肉,看得她心臟都抽了一下。
默默地給他敷藥、包扎繃帶后,郁齡抬頭見他俊秀的臉龐除了溫和柔軟的笑容外,沒有其他痛苦的神色,那副安靜恬淡的模樣,幾乎讓人忍不住心動。
然后她沖動地湊過去,親了他一下。
他的臉果然又開始紅了,眼睛因為喜悅而有些潤澤,攬過她的身體,同樣給了她一個充滿溫情的吻。
溫情脈脈片刻后,奚辭將堆放到角落里裝郁齡嫁妝的一個大木箱子中拿出那個裝小印的荷包,直接遞給她。
郁齡一臉問號地看他。
“這是風水印鑒。”
郁齡“”
郁齡慢了半拍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么,一時間,臉色有些古怪,甚至是懵逼的。然后將那方黑色的小印倒出來摸了摸,摸來摸去都覺得它看起來就像個不起眼的小東西,忍不住問,“真的可是它看起來一點也不高大上。”
從外公那兒得知申濤跑到烏莫村設計了這么多事是為了風水印鑒,甚至連異聞組的人都為了確認它的真實性而特地走一趟,導致風水印鑒在她心里,已經變成了一個很高大上的玄門至寶。
至少不應該是這種被隨隨便便地塞在角落里發霉的外公送給外婆的玩物之一啊
這真是太不高大上了,也太出人意料。
這也是她先前沒有懷疑它是風水印鑒的原因,還以為只是個普通小印呢,就算上面的四個篆字“風水陰陽”聽著怪怪的,一時間也沒有往那兒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