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六點整,江家祖宅的晚餐時間。
所有人都已入座,鄭可可姐妹倆已經換了衣服,手臂處貼著止血貼,看著有點可憐,江禹雅則用憤怒的目光盯著郁齡,要不是鄭鵬私底下拉著,可能就要開口炮轟。
等江禹城落坐時,江禹雅就道“大哥,不是我說,郁齡這性子得改改,哪有女孩子對自家姐妹這么不依不饒的外面人怎么看她雖然現在的年代已經變了,可是像咱們這樣的家庭,女孩子的名聲還是要看重的,以后不是讓人嘲笑她么”
江禹城就著傭人端來的水洗手,盯著自己的手漫不經心地道“郁齡怎么了她這樣不是挺好的么誰敢笑她嗯”
這“嗯”的一聲響起時,他抬頭似笑非笑地看著周圍的人。
所有人被他目光一掃,忙不迭地低頭,連鄭可可姐妹倆也不敢在這個大舅面前說什么。
江禹雅氣得眼眶發紅,委屈地道“大哥,你是不是不待見我這妹妹”
“你現在才知道”江禹城一臉驚訝,“我以前就說過,最不喜歡嘴碎的人,難道你現在才反應過來啊”
江禹雅被他這副看蠢貨的失望神色弄得差點要哭了,轉頭朝江老爺子叫了一聲,“爸,你看大哥他”
“行了,吃飯吧”江老夫人打斷女兒的告狀,不高興地道“難得今兒大家都在,稍停一些不行么”說到這里,她看向江禹城,問道“對了,禹城,禹彬什么時候回來”
江禹彬是江家最小的兒子,也是老夫人的老來子,在江家一向受寵,可惜他早早地離家進部隊,一年到頭難得回來一次。
“不知道,部隊的事情我哪里能清楚你想他就打電話給他叫他回來。”
江老夫人聽得也有些氣,要是能叫得動,早就叫了,哪里會通過大兒子
說來江老夫人生的三個孩子,那真是沒一個讓她順心的,長子聰明卻任性,不好掌控,甚至因為當年的事情怨恨上她,這些年母子倆就這么不冷不熱地處著;女兒又蠢又不識相,常要人給她收拾爛攤子;小兒子一年到頭不著家,那脾氣也是一言難盡,和他大哥最親,想要見他一面都難。
至于那兩個私生子,年輕時確實是為這事情鬧過氣過,后來因為江老爺子的讓步而接受,但直到現在仍是不待見的,直接無視他們。反正只要她兒子管著江氏,老頭子也不敢再給她沒臉,那兩個私生子不過是玩意兒,倒也不再意。
江老夫人還要再問,突然一聲咳嗽響起,轉頭一看,正在喝湯的江老爺子又嗆到,嚇得傭人急忙過來順氣的順氣,遞紙巾的遞紙巾,幾個兒子也忙過去關心地叫著。
等老爺子好不容易緩過氣來,晚餐繼續。
不過接下來,老爺子不再碰一些湯湯水水的東西,吃飯的時候,時不時地拿眼睛看著奚辭,沒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其他人也被老爺子幾次被水嗆到的事情給嚇住,看向奚辭的目光有點兒不同,特別是江禹雅,先前她還安慰說子不語怪力亂神,可老爺子幾次喝水都嗆著,倒讓她不敢再說什么,心里多了幾分忐忑。
有這插曲,這一頓飯吃得還算順利,沒人敢再說什么。
吃過飯后,傭人剛沏了茶、擺上水果,江禹城已經叫人去拿了他的公文包,準備走了。他從來不在祖宅過夜,這樣的習慣已經維持了二十多年。
郁齡和奚辭自然跟著他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