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灼站在山間的一株古靈木上,看著從山林間蜿蜒而出的大道。
她的身影陷在影影綽綽的林木之間,素白色的衣袂隨風飄揚,融入那翠色的葉脈之間,格外的飄逸,腰間系著的水晶瓶中的紅錦魚是唯一的色澤。
阿炤站在邊上的枝干上,距離她極近,先是看看不遠處的路,然后又瞅瞅將身形隱入靈木中的楚灼,心里有些不高興。
它的爪子無意識地撓著樹干,輕易地留下幾條深刻的爪印。
這株古樹若是開靈智,只怕要被它這種撓法給撓哭。
是貓科妖獸就了不起么?能這么欺負樹的么?
一旁的小烏龜嘴里嚼著一顆水璃果,問道:【老大,你爪子又癢了么?要是爪子癢,撓我吧。】淵屠玄龜的龜殼堅硬厚重,可以隨便撓,它不在意老大用自己的龜殼磨爪子。
阿炤身體一僵,低頭才看到腳下剜出的樹花,若無其事地收起爪子,跳到另一枝干上,說道:【沒有的事,吃你的靈果。】
小烏龜哦一聲,一邊啃一邊問,【老大,我們在這里做什么?】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心情正暴躁的老大聽到小弟的話,瞬間就要爆發……
只是剛要爆發,就見楚灼動了,她一把抄起小烏龜,從靈木上躍下,朝遠處掠去。
阿炤也跳下靈木,躍上她的肩頭。
十里之外,一輛由四頭青麟獸拉的云紋寶蓋靈車緩緩駛來。
靈車的前后兩側是騎著青麟獸的侍衛,這些侍衛皆是人王境以上的修為,唯有領頭的是一名人皇境二重的修煉者,中年模樣,騎著青麟獸隨行在靈車之側。
靈車的車身上刻著一朵緋紅色的烈羽花的標志,標志著主人的身份,只要見過這朵緋紅色烈羽花的修煉者,皆知這是玄天宗云靈脈的標志。
能用得起四匹青麟獸拉車的,唯有玄天宗的脈主一類,便知這靈車中所坐何人。
靈車用薄薄的蟬紗半掩,隱約可見靈車中一名衣襟敞開的男子摟著兩個纖姿楚楚的女子飲酒作樂,女子的嬌笑聲傳出來。
靈車旁的人皇境修煉者清楚地聽到車里的動靜,神色未變,并未理會。
就在靈車經過一條山體嶙峋的峽道時,突然峽道兩邊的縫隙間沖出一群修煉者,二話不說就朝靈車攻擊。
隨行的青麟獸之上的侍衛反應極快地將攻擊擋住,不讓這些襲擊者驚擾到車里的人。
靈車身側的人皇境修煉者并未出手,只是冷眼看著那群修煉者。
這群修煉者的修為皆不高,最前面的是一個人王境九重的修煉者,這修為在外面或許夠看,但在人皇境的修煉者面前,實在不值一提。
至于光天化日之下,為何有人王境的修煉者想不開攻擊玄天宗的脈主,侍衛們心知肚明,所以并無絲毫的意外。
突然,靈車旁的人皇境修煉者感覺到一道強大的氣息鎖中自己,渾身緊繃起來,警惕地打量周圍。然而,周圍除了嶙峋的山體外,只有那些交戰的修煉者,并沒有任何異樣。
隨著時間漸漸流逝,他的額頭沁出密密的冷汗,身體板得僵直,已無先前的從容。
只是林客的異樣,此時卻無人察覺。
這時,馬車的蟬紗掀起,一個穿著粉色紗裙的嬌柔女子探頭,嬌笑道:“林隊長,還沒解決么,這么久,脈主可要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