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一時間,兩個人都有些懵。
封炤的臉慢慢地紅了。
他不知道楚灼竟然會親他,以前她親他是因為自己在她心里,是一只沒有化形的小妖獸,可現在她已經知道他其實不是,他已經化形成人,她還親他。
難不成,她對他………
感覺到身上的重量,楚灼生平第一次,不知道如何反應,只能瞪大眼睛,愣愣地看著壓在身上的美男子,等她發傻回來時,臉色微微一變。
她完全忘記萌萌噠的小妖獸其實不是只小妖獸。
就在她頭皮發麻,不知如何是好時,突然見封炤的臉色一變,未等她反應,他一躍而起,雙目凌厲地看向虛空,渾身的氣勢凌厲而尖銳,就像一只被挑釁的兇獸,壓抑著磅礴的怒氣。
楚灼被他的氣勢一悸,馬上意識到有什么事情發生,跟著爬起來,問道:“怎么了?”
封炤轉頭看她,修眉俊目,玉面冷酷,看得楚灼心中又是一跳時,他探手過來,將她從床上拉起,說道:“別離開我身邊。”
楚灼不知道發生什么事,但心里對他卻是極為信任的,當即點頭。
封炤拉著她的手出門。
直到出門時,楚灼才知道發生什么事,驚愕地看著不遠處的海面,發現此時的時間海,已經被數不清的魅媿填滿。
她的臉色微微一變,渾身緊繃。
這些魅媿不再像以往,出現時總是伴隨著清靈飄渺的歌聲,以及濃霧。
它們是悄無聲息地到來,竟然無人發覺,直到它們已經將周圍的海域包圍,才讓人察覺。
魅媿潛伏在平靜的水底,用一種瘮人的目光盯著船,這反常的一幕,自然教人心中不安,直覺這些魅媿只怕來者不善。
長乘站在船頭,身上的衣袂和長發無風自飄。
他手持天神杖,面容繃緊,雖然不改張狂本色,但只要看到他的人,都能發現他此時的緊繃。
金烏和朱厭等人也是一副警惕的模樣,隨時準備戰斗。
楚灼被這種緊張的氣氛所感,越發的覺得魅媿的異常之舉,只怕不僅僅是攻擊修煉者那簡單。
她忍不住猜測,是不是魅媿終于忍不住,要對她出手。
楚灼下意識地咬緊牙關,神經繃得如同一張將要離弦的弓箭,仿佛下一刻,不是離弦而動,就是崩潰。
封炤盯著下方的時間海,突然感覺到她的異樣,轉頭看來,發現她腮幫子抽緊,雙目瞠大,顯得那白玉中鑲嵌的黑色眼仁又大又黑,渾身已經達到一種極度的繃緊狀態。
他心中一軟,忍不住探臂將她摟到懷里,小聲地道:“沒事,有我在!”
楚灼木然片刻,才意識到發生什么事情,下意識地往后一仰,只是哪里躲得開,人仍是好好地埋在他懷里,鼻息間是一種神木的味道。
她想到封炤的空間里的那間宮闕的地板上鑲嵌的白玉色神木,他身上的氣息和那神木的氣息十分相似,瞬間腦海中就浮現一個畫面:一只小神獸在地板上滾過來滾過去,時不時露出柔軟的肚皮,偶爾用爪子撓幾下地板,方才能沾染一身的神木之息。
她繃緊的神經漸漸地放松。
不管那些魅媿是為何而來,有他在,不會有事的。
只要想到他是阿炤,她心里總是這般相信他。
半晌,她小聲地說:“謝謝,我好多了。”
封炤不太相信,剛才她那情況,讓他心驚,只是此時卻不是探究的時候,他又輕輕地抱了抱她,在她背上撫了撫,感覺她原本放松的身體又緊繃起來,有些失落地放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