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重逢后,他不知道第幾次表明對她的保護,沒有條件、沒有猶豫!
楚灼眼眶微熱,忍不住悄悄別開臉。
她對上輩子的事情耿耿于懷,豈知不是因為死得太過突然,也糊里糊涂的,這輩子弄明白她的死和白璃域之主其實沒有關系后,其實她也在慢慢地釋然。
唯一無法釋然的是,這個人為何對她如此好?
經歷兩次死亡后,她的心思已不復當初,在這個修煉界,她每行一步,皆帶著目的和算計,衡量得失,無法再恢復曾經的天真純粹。曾經在應龍大陸的龍脈,當封炤驅除應龍大陸的修煉者時,她被它展示出來的強大弄得心湖震動,產生某種懷疑。
她甚至開始懷疑,難道當初真的是她無意中撿到它的么?
她何德何能,讓一只在大荒界中呼風喚雨的強大神獸留在她身邊,陪著她一起玩升級晉階的游戲,只怕她的那些手段,在他面前,極為可笑吧?
好不容易將眼眶的熱意眨退,等楚灼重新轉過頭時,突然發現坐在身邊的男人不見了。
她猛地站起身,感覺到什么,扭頭看過去,就見蹲坐在床上的小妖獸。
楚灼:“…………”
小妖獸依然萌萌噠的,雙爪子揣在面前,毛茸茸的尾巴繞到腿間,瞪大一雙圓乎乎的眼睛,歪著腦袋時,依然可愛得不得了。
楚灼木然片刻,就見它叼著被子,然后伸出一只爪子在被窩拍了拍,示意她過來休息。
楚灼的心情又有些復雜。
她覺得這只獸一定是發現自己對他的獸形沒有絲毫的抵抗力,與其用人形面對她,不如用獸形,再來個歪頭殺,只能丟盔棄甲。
事實上,楚灼面對獸形的阿炤,比面對人形的封炤確實自在多了。
男人和小毛團是不一樣的。
男人存在極強的侵略感,就算他只是安靜地坐在那里,渾身的氣勢仍讓人承受不住,無法忽略他的存在。小毛團就不一樣,會讓她忍不住忽略其他,像以往那般,遇到什么事情,喜歡和它商量,將它當成小輩一樣寵愛。
楚灼順勢坐回去,盯著他半晌,突然問道:“阿炤,你為何對我這般好?”
小妖獸的尾巴下意識地甩了甩,一雙異瞳滑過明亮的光芒,心里暗忖:當然是因為你是我媳婦啦!
不過這話他下意識地知道最好不要說出口,萬一她害羞后,又和他客客氣氣的可不好。
于是他跳到她肩膀上,用尾巴掃掃她,傳音道:【因為你救過我。】
“什么?”楚灼有些糊涂。
【你八歲那年,在晉天大陸的時候。】
楚灼臉色變得有些古怪,轉頭時,見它雙目緊緊地盯著自己,尾巴圈到面前,雖然是一張毛臉,但好像有些緊張。
她心中一軟,將它從肩膀捧到手上,摸摸它的背,說道:“你是說,當時我將你撿回家的事情么?”未等它點頭,她悵然道:“你是神獸,縱使我不撿你,你也沒事。”
更何況當時她在楚家就是個尷尬人,被家族忽視,根本沒什么好的藥材,對他的傷束手無策,最后是他自己痊愈的,和她真心沒什么關系。
唯一要扯得上關系的,就是她撿回他,給他一個休養的環境。
【你撿我回去,也算是救命之恩。】它頓了下,雙瞳盯著她,用一種慢吞吞的語氣道:【我聽一些人修說,救命之恩,要以身相許……】
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它用尾巴半掩著臉。
楚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