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封炤的去向后,楚灼不免有幾分好奇,“那珠子是何物?你如何處理的?”
連神皇境的修煉者都覺得難處理,還要特地走一趟域外之境,可見這珠子的厲害之處,楚灼不免有些懷疑,這珠子是不是那些制造出半妖的面具人特地放到天之河的。
封炤剛回來,這會兒也不急著出去,牽著她的手回到宮殿里,隨意地往鋪著兇獸皮的長榻一坐,揮手間矮幾上已經出現一壺靈釀。他翻出兩個雕琢得十分漂亮的玉雕酒杯,倒了兩杯靈釀,漂亮澄澈的液體,靈氣蘊然,清香撲鼻。
他將一杯靈釀遞給她,慢慢地抿著,一邊說道:“我也不知如何解釋,現在還不能告訴你。”
“為何?”楚灼擰眉。
封炤轉頭看她,目光專注,“因為你現在的修為太低,你不應該承受這些。”
在修煉界,修煉者大多數奉行有多大的能力,便承擔多大的責任。雖然封炤喜歡在大荒界中搞天搞地,可該他承擔的責任,他從來沒有推辭過,這也是為何縱使他在大荒界的名聲不好,依然沒人敢懟上他的原因。
除了絕對的實力外,還有他曾經為大荒界所做的一切。
只有修為達到一定的程度后,才能觸摸到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低階修煉者修為太低,知道太多,對他們反而沒有好處。
楚灼不是不知好歹之人,但她腦子轉得快,很快就明白這紅色珠子涉及到某些規則,他不能透露。所以她也沒有強求,轉而問,“那紅色珠子和面具人有關么?”
“或許吧。”封炤淡淡地說,“那些失敗品半妖存在的目的,便是守護這珠子,為它提供源源不斷的生命力,留下的皮囊只剩下一身污濁不堪之物,污染河水。我暫時將它丟到一處沒有任何生命體的地方,將它封印在那里。”
楚灼哦一聲,然后問出一個十分犀利的問題:“你會主動過去,是因為這珠子會對天之河,乃至整個水靈域帶來危害,是么?”
封炤頓了下,忍不住看她,對上她晶亮的眼睛,突然又有些不好意思。
他的聲音低了幾分,“你為何這般想?”難道她不覺得,他是閑得沒事干,才會動手處理它的么?
在大荒界的修煉者看來,白璃域之主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因為任性無聊才會干的,每每讓那些修煉者恨得咬牙切齒,卻因為打不過,只能忍氣吞聲,轉過頭就暗暗詛咒他將來飛升時被天打雷劈,魂飛魄散。
封炤自不在意那些人如何想,依然我行我素,活得格外張揚。
可是她突然這么問,仿佛她能理解他的做法,讓他心跳得有些快。只覺得腦子都像被糊了什么東西,此時什么都感覺不到,除了面前這個人。
他不在意外人的看法,因為他的行事確實隨心所欲,俯仰無愧天地。
可若是她突然理解他……哎呀,想想就很激動呢。
楚灼的眉眼不覺染上幾分笑意,說道:“因為你剛才的話。”
他認為她的修為太低,不應該去承受這些,便可知道,這珠子會帶來的危害。
她自然不會像外界的修煉者那般,認為他真的是胡天胡地,閑得只會到處搞事的獸。縱使愛搞事,他也從來沒有濫殺無辜,再窮兇極惡之輩,最多拍個半死,留著條小命來逗樂。
已識乾坤大,猶憐草木青。
楚灼在他身上,慢慢地感悟到這句話蘊含的意思,那是兩輩子的相伴中,一點一滴地了解這個人,了解他身上隱藏的東西,若是不用心,是無法發現的。
他身上有值得她學習的東西,也讓她為之歡喜。
這樣的神獸……如何不讓她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