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衣女子形容狼狽,身上的衣服黏著雪沙蟲的黏液,破破爛爛的,顯然不知酣戰幾日,精神十分疲憊,一雙眼睛卻格外明亮,像覆著一層冰霜,又像燃燒著兩簇火焰,手里拿著一條冰菱凝聚而成的長刺,揮向那些雪沙蟲。
封炤一眼就認出這青衣女子的身份,和楚灼曾經繪下的成年模樣的楚青詞一模一樣。
其他的修煉者的情況也不見得多好,被圍在中心處的兩名修煉者已經受重傷,無戰斗之力,其他修煉者也在苦苦支撐著,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就無法再撐下去。
封炤站在高處看著,直到一條雪沙蟲突然朝那青衣女子撲過去,眼看就要咬向她的半邊身體,周圍的人想要相助已經來不及。
“青詞!”一名俊美的男人厲叫一聲。
就在那條雪沙蟲將要撕咬去青衣女子半邊身體時,突然雪沙蟲的身體爆炸,透明的蟲血四處飛濺,好些濺落到青衣女子的裙擺上。
青衣女子手中的長刺格擋在胸前,眼睛瞪得大大的。
其他人也是一愣。
這時,圍在他們身邊的雪沙蟲仿佛啟動什么機關,紛紛爆炸,一股股黏液飛濺而來,一群人被噴個正著。
他們臉色有些木然,都有些懵了。
這是什么情況?
直覺有人在幫他們,但卻不知是誰,他們甚至沒感覺到幫他們之人的氣息。
就在這時,突然一人叫道:“快聽,好像有什么聲音?”
連續戰斗近半個月的修煉者的五感已經有些遲鈍,聽到這話,方才集中精神。半晌后,他們臉上露出驚疑之色。
“好像有修煉者朝這里來了。”
“莫不是后面進來的人?”
說話間,他們很快就看到朝這兒來的人,同時還有一群源源不斷的雪沙蟲,那群人仿佛帶著一群雪沙蟲跑過來,又仿佛在密集的雪沙蟲中撕開一條血路。
只是未給他們多想,當看到最前面那只三頭雪鳥時,所有人的神色微微一變。
當初他們之所以掉到這鬼地方,可不就是被這只三頭雪鳥趕過來的?
只是未給他們多想,周圍的雪沙蟲又一次撲過來,只好繼續戰斗,一邊分心關注那邊跟著三頭雪鳥而來的修煉者。
楚灼跟著忙碌的三頭雪鳥一路前行,這一路的戰斗,也讓她十分狼狽,身上黏了不少雪沙蟲的黏液,幸好雪沙蟲素來以凌霜雪草為食,它的血液沒有其他刺鼻的味道,且一會兒后就凝固成冰,并未有多難受。
一路殺過來,楚灼終于看到被雪沙蟲包圍在中間的一群修煉者。
她的目光如電,視線在修煉者中一掠而過,瞬間便定格在一名青衣女子身上,心頭狂喜,不禁張口疾呼一聲:“青詞!”
青衣女子愣了下,差點又一次被斜里撲來的雪沙蟲擊中,幸虧身邊的同伴反應快。
她的目光也盯著三頭雪鳥身后的女修,當看到簡單地束著長馬尾的女修那張精致姝絕的容顏,久遠的記憶浮現在心頭,也忍不住張口叫起來。
“阿灼!”
楚灼聽到她的聲音,臉上不由自主地露出笑容,叫道:“是我,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