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頭雪鳥看到他們竟然當著祂的面打情罵俏,肆意地評說自己的存在,頓時氣得想要殺人。
何時有凡人敢在祂面前如此放肆?
可惜此時虎落平陽被犬欺,縱使再大的氣也只能憋著,憋得渾身的鳥毛都炸了,反而教那只可惡的凡獸看足了笑話。
至于凡獸身邊的人修,三頭雪鳥渾然不放在眼里,這等低階修煉者,連讓祂奪舍的資格都沒有。
三頭雪鳥很快就冷靜下來,三個腦袋陰冷地盯著站在青銅鼎上的封炤,開口道:“爾等是何人,如何發現本神?”
封炤笑瞇瞇地說,“我是何人你不用知道。至于如何發現你的,說來也巧,可不正是那九顆靈彩玄石么?據說靈彩玄石有鎖魂之效,是上古之時用來布置鎖魂陣之物。原本只是猜測,未曾想本座不過試一下,倒是將你試出來。”
靈彩玄石至今已經不多見,知道它的用途的人也很少,不過對于擁有傳承的神獸而言卻不算什么。
說是試出來,實則他早有猜測,否則不會特地用靈彩玄石布置成鎖魂陣。
楚灼心中恍悟,原來這是封炤特地將鑲嵌在黃金寶座上的九顆靈彩玄石掰下來的原因。
三頭雪鳥有些不高興地道:“嘰——你又如何確定本神的存在?靈彩玄石雖有鎖魂之效,但它彩光絢爛,大多數種族也喜歡用其來作裝飾。”
正常人來到這里,不是首先被黃金寶座吸引,忽略裝飾黃金寶座上的靈彩玄石么?
“那是他們太蠢!”封炤一本正經地說。
三頭雪鳥差點被他氣個半死,嘴里嘰嘰地叫個不停。
封炤見它氣得差不多后,再次道:“說來這方青銅鼎倒是不錯,防御極高,只是鼎身的兇獸氣息略微古怪。本座曾經殺的兇獸沒有一千也有上百,對兇獸的了解不少,哪有兇獸圖紋里的兇獸沒有其兇悍本性,反而有神異的氣息?”
三頭雪鳥被他問得滯了下,心里卻大罵,誰會注意到這種地方?就算是祂以前的同族,也不會注意這些,哪知道這只凡獸如此敏銳,連青銅鼎上鏤雕的兇獸氣息略有不同都能發現。
這只獸難不成另有來歷?
楚灼再次恍然,終于明白先前她觀察青銅鼎時,為何封炤會突然掩住她的眼睛。
只怕那時候,他便已經發現青銅鼎的不對勁,為了避免被祂發現,所以他當時沒有點破。
封炤懶得理會它,手指一彈,一縷白熾的火焰出現在指尖上,火焰芯處跳動著一絲紫焰,散發可怕的天威之息,仿佛欲要焚毀萬物。
楚灼站在他身邊,雖然封炤已經將白焰的威力封鎖,依然讓她感覺到其中的危險,臉色變得慘白。然而她只是抿了抿嘴唇,抓緊手中的碎星傘,沒有避開。
封炤看她一眼,眼中略有贊許和驕傲。
嗯,他的小姑娘果然是個鎮定的。
三頭雪鳥看到這縷白焰,臉色大變,原本在彩光中掙扎的身體恨不得往青銅鼎里躲,一邊尖叫著,“嘰——你、你要做什么?嘰——我可是神祇,這里是我的神殿,若是你殺了我,神殿將會毀滅,爾等也將會死于此地。”
封炤不以為意地說:“你當本座是被嚇大的么?像你這等躲在陰暗的角落里等待有緣人奪舍而生的東西,本座在域外之境見得多了,可惜最后被弄死的都是他們,而非本座。”
明明臉上笑容明亮,卻又滲著絲絲的冷酷凌厲。
這一刻,莫說三頭雪鳥被他驚得神魂不屬,連楚灼都覺得他有些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