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神宮的圣女走過,可能是因她差點出丑而注意到她,用一種像看螻蟻般的目光看她一眼,便目不斜視地離開。
圣女在血靈城盤桓了半個月方才離開。
當時她一心尋找阿炤,對八神宮圣女的事情并不關心,也不知道八神宮如何處理單鶴涼之死。
圣女離開后,血靈城仿佛恢復往昔,眾人絕口不提單鶴涼這位八神宮少宮主之死。
后來又過月余,白璃域之主也來到血靈城……
想到這里,楚灼嘴角微抿。
光看上輩子,血靈城也算是倒了血霉,死了一個單鶴涼,招來八神宮的圣女。接著又因為她,招來兇名赫赫的白璃域之主,至于后來她死后會發生什么事,不必想也知道,按照封炤的性格,他一定會遷怒血靈城,甚至整個青臨域。
不過當時白璃域之主來到血靈城時,知道的人不多,唯有城主府的人,然而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加上她當時不明封炤身份,被他迫得急著離開血靈城,只怕早就露出馬腳,被有心人盯上。
后來她被殺也怨不得旁人,實在是自己出了風頭不自知。
現在想想,自己當時確實蠢了點兒。
過了幾日,八神宮派來的人秘密來到血靈城。
楚灼挑了一間距離城門最近的酒樓,包了一間雅廂,天天守在那里,盯著進城的修煉者,終于看到八神宮的人。
八神宮的人選擇隱瞞身份過來,自然也做了簡單的掩飾。若是尋常人,自然不會發現,但楚灼和玄影都一眼認出領頭的女修。
正是當日在暗礁霧谷里,用空間符離開的圣女的侍女。
楚灼至今仍是不明白,為何圣女的侍女卻長著一張和顓孫聞笛一模一樣的臉,儼然就是同一人。若非她上輩子見過顓孫聞笛,并且留下極深的印象,幾乎以為兩者是同一人。
直到他們消失在街道盡頭,兩人方才離開酒樓。
回到租的洞府,玄影道:“主人,剛才那女修,就是在暗礁霧谷里遇到的圣女的侍女吧?要不要我再去探查一下?”
楚灼有些心動,但想到那侍女身邊的圣帝境后期的侍衛,還是搖頭,“不行,她身邊的修煉者的修為太高,你還是別去了,若被發現可不妙。”
“沒事的,如果發現不妥,我會趕緊撤離。”
楚灼還是猶豫,最后強制命令他不許再去城主府。
她確實想打探多一些消息,但并不是建立在身邊的人的危險之上,上輩子已過去,她活在當下,只要她好好地活著,想要查清楚,機會多得是,錯過這次還有下次。
吩咐好玄影不準隨便行動后,楚灼便進入萬法鼎。
萬法鼎里依然是一片黑暗,只有一盞幽暗的燈火。
單鶴涼身上的繩索已經解開,可以在這方天地中自由地活動,但他身體依然沒什么力氣,加上鼎內靈氣稀薄,對被關在鼎中的人有束縛作用,連儲納戒也無法打開。若非楚灼好心地提供一些靈石,只怕他早就因為無法吸收靈氣,身體一日比一日虛弱。
見到楚灼進來,單鶴涼臉上露出喜悅的笑容,慢吞吞地從簡陋的石床站起,笑道:“姑娘今日怎么來了?”
楚灼沒和他廢話,將八神宮圣女的侍女到來之事同他說了。
單鶴涼臉上的笑意漸漸斂去,神色變得嚴肅。
楚灼看罷,便知他心里是有數的,只是內情應該比她想象的復雜,不過她有耐心,遲早能等到他開口的那一天。
見他久久不語,楚灼道:“單公子應該知道他們為何而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