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心思縝密,做事前喜歡思考再三,極少留下破綻,但和他朝夕相處,他又是個極為敏銳之人,不可能真的做到毫無破綻,例如她重生之事,縱使她不說,但親近如封炤和碧尋珠,偶爾也會有所察覺,只是他們從未過問。
封炤遲疑了下,微微頷首,但小姑娘不想說,他也從來不問。
“我以后告訴你,好不好?”楚灼軟聲說道。
封炤嗯一聲,并不勉強她。
這種不勉強、一直呵護她前行的態度,讓她心頭發軟,再也沒有人比他待她更好了,如果這是所謂的愛情,她愿意相信他。
封炤將她擁到懷里,他的小姑娘說什么就是什么。
和楚青絳長談一番后,楚灼又趁機去了一趟孤崖。
再次看到圣女時,她的狀態比過去差了許多,楚灼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目光清冷。
圣女瞥她一眼,依然是一種無所謂的態度。
“我知道你們是奪舍的,奪舍的身體是百族后人。”楚灼開門見山地道,見她臉色大變,不由笑了下,那天不明白的事情,有封炤指點已不是什么秘密,自然也容易戳中圣女心中的那根不能觸動的心弦。
圣女原本所倚仗的,不過就是無人知道他們原來是奪舍之人罷了。
現在這個秘密被扒下來,他們還有什么可倚仗的?
利用百族后人的身體屠殺百族,這些神族后裔可真是惡心之極。
楚灼見她的神色不再鎮定,眼里多了幾分被識破的羞怒,心情越發的愉悅,她攏了攏裙子,再次坐到當日坐的那根凸起的樹根上,優雅得不像苦修的修煉者。
和一身狼狽的圣女比,她現在的模樣簡直氣人。
“你初次見我時,就起了殺心,想必是因為你感覺到我和百族之間的聯系,可是如此?”楚灼問她。
圣女的神色幾番變化后,最后不屑地道:“是又如何?可惜我被爾等小輩算計,元氣大傷,否則應該在第一時間殺了你。”而不是被她捕捉。
圣女也不是愚蠢之人,早就明白從單鶴涼失蹤開始,自己就落入她的算計中,直到唱笛之死,她元神受創,后來又有渡陰煞地的陰尸王,一環接著一環,以至于她最后功虧一簣,淪為階下囚。
明白這些皆是楚灼算計的后,她心里也是極為敬佩的,甚至心有遺憾,這樣出色的肉身,若是能被他們神族奪舍,定能為復興神族添幾分助力。
“可惜……”圣女心中遺憾。
楚灼聽明白她的意思后,嗤笑一聲,“多行不義必自斃,奪舍而來的東西,又能為你們用多久?你們神族早就在上古大戰之時應該隕落,現在不過是一群神族與他族混血的后代,神族的血脈已經稀薄,連百族的后人皆不如,方才會用這等鬼蜮伎倆,哪有上古神族的風彩?”
圣女額頭青筋突突地跳動著,若不是現在無法使用靈力,早就暴起將她拍死。
楚灼不客氣地將她奚落一陣后,話題一轉,說道:“對了,我還沒問你,你覺得我是百族的哪個種族?”
圣女冷笑道:“你自己都不知,我如何知曉?”
“并不是啊,我二哥說,圣女擁有可以感知百族血脈的秘術,這不是特地來問你么?”她厚著臉皮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