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不得那些妖獸都不敢來這里。”火鱗感慨道,“果然是個危險之地。”
妖獸的智力可能不如人類,但它們的本能可以讓它們提前規避危險,知道這裂谷危險,所以很多妖獸都直覺避開此地。
他們將這些尸體一一焚燒后,繼續前行。
接下來,他們找出來的尸體的身份越來越雜,連碧霞冥天的弟子都有,漸漸地有一個不好的預感。
直到夜幕再次降臨時,楚灼坐在一塊石磯上,手里拿著一張符紙,用一支符筆醺了醺不摻血的朱砂,然后在上面開始寫寫畫畫起來。
曲山河坐在一旁,看了會兒,發現她并不是在畫符——話說他也沒聽說過楚灼在符箓方面有所涉獵。果然,隨著她的筆尖游走,曲山河很快就發現楚灼畫的正是這幾日找到尸體的地方,每一具尸體所在之地畫下一個點。
直到她畫完后,曲山河眸色漸深。
楚灼將畫好的東西遞給他,高深莫測地問:“曲前輩,你有何高見?”
曲山河端詳半晌,將它遞給一旁的碧尋珠他們,笑著說:“高見沒有,只是看來我們有麻煩了,說來也是,這裂谷明明看著并不長,但我們走了這么久,竟然一直都沒有遇到其他人,可見有什么地方被我們忽略了。”
“是的,明天我們再仔細找找,總能找到人的。”楚灼接著道。
曲山河嘆息一聲,“連碧霞冥天的弟子都死了這么多,他們難道沒有察覺到么?”
“可能察覺到了吧,但我們沒有遇到他們,也不知道情況。”
兩人像打啞謎地說著話,旁邊的人聽得一臉懵逼,不過倒是從楚灼畫在符紙上的東西看出個大概,不由心底發毛。
他們又說了會兒后,便各自去打坐或閉目歇息。
今晚的夜風一反過去幾晚的低調,從裂谷深處狂嘯而來,在地面上打著旋兒,吹得煉云龍藤的葉子嘩啦啦地響著,地面上的金色茸草仿佛要被掀起來。
楚灼盯著狂風吹來的方向,沉默不語。
“這風真邪門。”萬俟天奇嘀咕一聲,將睡著的小烏龜摟到懷里,仿佛這樣比較有安全感。
小蘿莉靠著玄影,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盯著周圍。
這一晚,眾人皆沒有閉眼,就這么看著從裂谷刮過來的風。
天明后,卻是個陰天。
“有些不妙啊。”曲山河輕聲開口,他看一眼沉默的楚灼,很想問她有什么打算,又怕驚動暗處的那東西。
那不知道是什么的玩意兒,無處不在地監視著所有進入裂谷里的人,起初并不顯眼,直到他們將那些藏在金色茸草后的尸體一具一具地找出來后,顯然觸怒了對方,每天晚上刮過來的陰風,便是對方派來試探他們的。
雖不知道它是什么東西,但顯然十分厲害,不是他們現在能對付的。
也因為如此,所以縱使心里已有猜測,卻不敢說得太明白。
楚灼不語,仍是繼續在裂谷里找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