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兩人看著屋子里的一人一獸,想起曾經的往事,不由微笑起來。
封炤攬著楚灼的肩膀,笑著說:“我娘當年給我取名字,也是借你的名之意,欲冠上你的名,與我的名字一起,讓我不忘司宿拂灼之恩。看來我們早在萬年前就結下緣,等你回來再續。”
白璃一心惦記著當年好友的援助之恩,哪知道自家臭小子將恩情當成愛情,拱了轉世重修后的拂灼,勃然大怒,恨不得將他塞回肚子里重新再生一次。
楚灼不知道這緣是什么緣,見他高興的模樣,笑著微微頷首。
他們跟著小時候的楚灼回陵南楚家,看著女孩兒一個人在偌大的五房中孤獨生活,無人問津,封炤可心疼了,要不是這些只是幻心鏡中的幻境,他都忍不住想要將孤獨的小姑娘抱到懷里,然后殺到鴻蒙將不負責任的楚元蒼揍一頓。
不過,很快的,封炤就察覺到有什么不對。
這種不對,是從幻境里的楚灼前往洗劍宗修行伊始。
看著小姑娘依然獨自一人在洗劍宗苦苦掙扎,修煉速度遠比他知道的要慢上數倍,甚至燕雅正成功地竊走碎星礦地脈,帶著徐奴雙遠走高飛,洗劍宗不得不關閉碎星石礦,楚灼仍是毫不起眼地爬洗天峰,外界的一切煙云同她無關。
封炤的眉蹙起來,驚疑不定地看著這一切。
面對他的驚疑,楚灼沉默以對。
看到燕雅正成功竊走碎星石的地脈時,她就知道,這次的幻境,發生在她重生前,雖然猝不及防間讓封炤看到這些,楚灼卻未太放在心上。
大概是對他已經有一種本能的信任,縱使被他知道,她也不用擔心什么。
直到現在,她已經明白,時間對她是厚待的,縱使詛咒了她,卻也在保護她,正如她的重生,雖不知付出什么代價,卻比尋常人要幸運得多。
封炤的神色變得極為冷峻,他們沉浸在楚灼重生前的經歷中,看著她帶著一群伙伴從低級大陸走向高級大陸,經歷了很多事,都和封炤記憶里知道的完全無關的。
讓他心里慶幸的是,至少在這個幻境里,他也仍在她身邊。
直到大荒界,來到青臨域,封炤取回放在白璃山巔上的力量,得以重新化為人形,忙去青臨域找她,可惜小姑娘不知道是他,為此逃了。
封炤看著幻境里的自己雖然惱怒,卻也并未太生氣,只是忍不住心中的渴望,小心翼翼地將小姑娘拉進他的黑暗領域里,天天忍不住搔擾她,看她又驚又嚇,不說幻境里的自己,連他現在都有幾分趣味。
幻境里的楚灼明顯沒有現在的沉穩,偶爾的反應真是讓他又喜又甜,想將她揉進懷里。
作為一個旁觀者,楚灼現在也看清楚重生前封炤對她所做的事情,雖然一開始不甘心她竟然沒認出他,但更多的是因為她有趣的反應,讓他忍不住逗弄居多。
不說他,連她看到重生前愚蠢的自己,都忍不住想要搭把火。
楚灼扭頭,眼不看為凈。
封炤緊緊地拉著她的手,一邊笑瞇瞇地看著幻境里的一幕幕,一邊瞅著她的臉,神色頗為古怪。
他臉上的笑容突然僵住,雙眸死死地盯著前方,眼睛變成豎瞳,彌漫著血色。
楚灼心中一驚,轉頭看去,恰好看到幻境里的自己倒在血泊中的一幕,八神宮的圣女顓孫聞笛拂去衣袖上的血漬,輕蔑地看一眼地上的尸體,從容而去。
她心中一嘆,作為一個旁觀者,再次看到上輩子被人偷襲而死的一幕,一片平靜。
當時她連何人殺死自己都不知道,現在卻因幻境之故,得以看得分明,甚至看到自己死后不久,封炤趕來,當看到他臉上的神色,楚灼心頭悶悶的,不由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