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灼揮劍的動作突然一頓,莫名地將鴻蒙金劍放下。
不遠處的烏主及烏子涵紛紛看過來。
“楚姑娘,怎么了?”烏子涵問道。
楚灼的雙手自然垂下,將劍落于身側,仔細地感受了下什么,然后朝他笑道:“不知為何,我總覺得剛才好像有人叫我。”
烏子涵悚然一驚,“不會是魅媿吧?”
這片空間里就只有他們三個活人,他和烏主自然不會莫名其妙地叫她,唯一能叫她的名字的,那只有那些每天晚上都會出現的魅媿了。當然,魅媿是沒辦法和修煉者交流的,但它們每次出現時,伴隨著飄渺的歌聲,是以很多修煉者懷疑,其實魅媿是可以開口說話的,只是因不知某種原因,無人能聽過它們說話的聲音。
如果魅媿竟然懂得叫她的名字,證明這里有一只非常高級的魅媿,他們的處境可不妙。
楚灼看他一臉驚恐,不由笑道:“應該是我聽錯了。不過……”
烏子涵的心再次被她這個“不過”提了起來。
烏主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雙眸中時不時閃現紫色紋路,在黑色的眼瞳中泛開,詭異而危險。就在楚灼轉頭看過來時,他突然閉上眼睛,半晌才睜開,雙眸再次恢復正常的黑色。
楚灼方才移開目光。
楚灼不知道自己以鴻蒙金劍破開了多少重的空間,經歷多少重時間輪回。
這個空間里仿佛沒有盡頭,不管破開幾重,依然重疊往復,一重疊著一重,看不到盡頭。到最后,連烏主體內的稚邪也不再開口說什么,唯有楚灼依然堅持著每日三次舉劍,撕開空間,離開一重時間輪回。
連樂觀的烏子涵都有一種他們可能永遠走不出這片空間的沮喪感。
楚灼覺得,這個被烏主稱為時間輪回的空間,更像一個時間的牢籠,不僅困住那些魅媿和骨妖,同時也困住他們三人,讓他們三人被時間囚困在此地。
當然,這只是她的一種猜測罷了。
然而,就在剛才,楚灼感覺到,一直沒什么變化的空間,仿佛多了什么。
她無法說清楚那種玄奧的感覺,只能下意識地放下手中舉起的鴻蒙金劍,站在那里,仔細地感覺空間的變化。
或者說,是時間的變化。
然而,周圍風平浪靜,似乎那些讓人心頭一悸的變化,只是她的一種錯覺。
楚灼不由自主地撫上掩在袖中的時命珠。
不管是鴻蒙金劍,還是時命珠,一則可穿越空間,一則可穿越時間,她擁有此兩者世間難得的無上至寶,這是她從未氣餒的原因。
然而,比起這兩者,似乎她對自己更自信。
就在烏子涵以為楚灼只是累了,站在那里休息時,突然烏主走過來。
這是距離上回烏主擊退稚邪后,第一次距離楚灼如此近,近得連烏子涵都下意識地緊繃起來,緊張地盯著烏主,下意識地想要擋在楚灼面前。
烏主站在楚灼身邊,望向虛空的方向,雙眸又閃現紫色紋路。
他道:“來了!”
什么來了?烏子涵下意識地望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