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源之眼附近的禁制并未被破壞,透過那禁制,他們看到布滿血色的靈源之眼,靈源之眼中,臥睡著一個嬰兒。
不,應該說,那是一個嬰兒模樣的生物,它雖然有嬰兒的模樣,但它的肌膚是血紅色的,以它為中心,周圍有萬千血線同它的身體相連,與它息息相關。
而這片大陸會涌出如此多的鮮血,也是因它之故。
“這是……”封炤和鏡皆凝眉不語。
他們看不出這是什么東西,這東西顯然已經超出他們所知,不管是鏡擁有上古時期鏡澤君的記憶,還是擁有遠古兇獸及白虎族兩種傳承的封炤,皆沒在記憶中尋出此物。
只有楚灼靜默不語,半晌方道:“這是血剎嬰,太古之物。”
“什么?”兩人驚訝地看她。
楚灼嘆息,娓娓而道:“太古之時,太古之神終于尋找到可以前往的世界,紛紛脫離此間世界。無人知道祂們去了何處,據我所知,太古之神所去之處,并非是真神界,祂們去了一個更神秘的世界……”
“其實當年太古之神離開時,為了能完全脫離此間世界,將身上的一些神力留下來。那些神力……實則是不允許被帶往另一個世界的,被污染的神力,這個世界曾經因為留下的神力潰散,一度差點崩潰,后來那神力凝聚成形,沉入地下,在時間的沉煉中,漸漸地消失……”
說到這里,鏡和封炤俱已明白。
這只血剎嬰,乃是太古之神留下的被污染的神力所凝聚而成,因它即將出世,導致大陸血流成河,整座大陸生靈隕落,供其出世。
可惜鏡出現得正是時候,在大陸即將被血液覆滅時,將大陸上的生靈收入他的上古洞府空間里,算是救下整座大陸的生靈,讓血剎嬰沒能得到整座大陸生靈的生命獻祭之力,得以出世。
鏡冷淡的神色微緩。
雖是無意之舉,但能救下整個大陸的生靈,阻止這只詭異的血剎嬰出世,于他而言,再好不過。
封炤盯著那臥在靈源之眼的血剎嬰,它的雙眼緊閉,看起來就像沉睡一般,問道:“灼灼,怎么解決它?”
連他都覺得這只血剎嬰非常棘手,主要是這是由太古之神的神力所凝聚的生靈,充滿不祥,以修煉者的力量,無法滅殺。
若是讓它出世,估計又是另一個上古神魔般的存在。
楚灼思索了下,道:“最直接的方式,自然是將之盡快斬殺。”
“但我們沒辦法殺,是么?”鏡反問。
楚灼點頭,“我等皆不是太古之神,確實無法殺它。”這是神力凝聚而成的生靈,也只有太古之神才能將之斬殺。
“那……”
楚灼的目光落到封炤身上。
封炤眨了下眼睛,定定地看著她。
“阿炤,那個……”她難得有些吞吐。
封炤突然笑了,伸手為她理了下鬢角的頭發,毫不猶豫地說道:“你想做什么就去做罷,不管結果如何,我皆同你一起承擔。”
不管是好的,壞的,他都會同她一起承擔。
如果她仍是要承擔起守護此間世界的責任,那他就放棄飛升成神,在壽元耗盡之前,陪她滯留在此間世界,縱使消失在天地之間,亦是甘愿。
楚灼的唇邊露出小小的笑容,很快又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