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皇叔沒第一時間來皇宮,裴景有些不高興,晚飯都沒吃,小太監過來勸他用晚膳時,也被他趕走了,他等了又等,等來的卻是他去大理寺的消息。
裴景沒再等他,不爽地入睡了,想找皇叔告狀的心思也歇了大半。
裴修寒對他的情況了如指掌,自然清楚這小子,在等他過去,他有心晾著他,從大理寺回來后,就回了家。
回府后,他的幕僚又來了,他離京的這段時間,京城一直沒鬧出什么亂子,也多虧了這幾人的協助,裴修寒在書房接見的他們,見完他們,夜已經很深了。
他這才問了一句,“她睡了沒”
在房內伺候的,是他的貼身隨從楊昊,前段時間,楊昊接了其他任務,并未隨他離開京城,聽到裴修寒的問題時,他愣了愣才反應過來,王爺是在問他帶回來的小丫頭。
他連忙讓人去素月軒看了一下,因兩座院子緊挨著,片刻后,小廝就回了話,說她早就歇下了。
裴修寒這才讓人退下,歇了去探望她的心思,小丫頭心思重,裴修寒還真怕她初來乍到,不適應,晚上又偷偷抹眼淚。
大周是每三日上一次早朝,明日恰好要上早朝,裴修寒沐浴了一番,也歇下了,第二日,他一早就去了皇宮。
他來到皇宮時,裴景還在睡懶覺,小太監喊了好幾次,都沒能將人喊醒,瞧見攝政王,小太監連忙跪了下來,見他神色不悅,小太監腿都有些抖,連忙為裴景解釋了一句,“皇上他、他昨晚一直盼著攝政王能過來一趟,睡得有些晚,才沒能起來。”
裴景什么德性,裴修寒自然清楚,他沒理小太監,忍著踹他的沖動,掀了他身上的錦被。
裴景睡得正香,如今已經立冬了,沒了被子,涼風頓時襲了過來,他凍得哆嗦了一下,不悅地睜開了眼,正欲發火,卻對上了皇叔冷冽的目光。
他瞬間清醒了,一下子從床上彈跳了起來,在裴修寒嫌棄的目光下,趕忙坐直了身體,不等裴修寒開口,就連忙道“知道,知道,坐要有坐相,不能丟了皇帝的威儀,朕現在是不是學得很好皇叔,我跟你說,你離京的這段時間,侄子可乖了。”
少年生了一雙桃花眼,笑起來時,帶了點狡黠。他的相貌隨了先皇,五官與裴修寒也有些相似,雖然才十二歲,個頭卻不算矮,平日里古靈精怪的,心眼賊多。
他說完,就眨了眨那雙熠熠生輝的桃花眼,湊到了裴修寒跟前,“皇叔這次回來,給朕帶禮物沒”
他七八歲大的時候,裴修寒倒是給他帶過禮物,見他這么大了,還討要禮物,裴修寒嘴角抽了抽,沒忍住踢了一下他的屁股,“功課都落下了,還敢索要禮物,哪來的臉”
裴景被踢后,齜了齜牙,連忙躲遠了些,委屈道“誰說我功課落下了哪個不長眼的,敢背后編排朕讓他跟我對峙個試試”
他平日里慣愛躲懶,幾個先生都管不住他,所以裴修寒才不辭辛苦地去了啟源鎮,就是想親自請章老出山。
在此之前,裴修寒給章老寫過兩次信,都被他以年老為由,委婉地拒絕了,這次他親自過去,才算說動他老人家。
想到等章老來了,這小子就有人管了,裴修寒心情才好了些,他簡單與裴景說了一下戰爭的事,就率先去了朝堂上。
這兩個月,大周與大晉打了好幾場,有勝有敗,戰爭已經陷入了僵局,拖得越久,對大周越不利。
裴修寒一直想帶兵親征,因路途遙遠,才擱淺了下來,畢竟,若是離開的話,來回路上就需要幾個月,走太久,他又怕京城出亂子。
他這才率先去了啟源鎮。章老若能出山,起碼不用再擔心這個糟心侄子,想起小皇帝的不省心,裴修寒再次想起了曉曉,越發覺得這小丫頭,乖得令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