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曉僅僅抱了一會兒,她努力憋住了眼淚,再揚起頭時,只是眼睛有些紅,她小聲而堅定地說“哥哥,我會想你的。”
裴修寒摸了摸她的小腦袋,“想哥哥時,可以隨時過來。”
曉曉點頭,她遲疑了片刻,還是將給他做的荷包掏了出來,“這是你生辰時,我繡的,哥哥若是不想戴,可以不用戴,放在屋里就行,就當留個紀念吧,我都沒送過哥哥幾樣東西。”
裴修寒眼眸微動,伸手拿起了荷包,荷包是黑緞地彩繡荷包,上面繡了一只展翅欲飛的蒼鷹,蒼鷹眼眸犀利,鷹爪鋒利,似是草原的王者,威風極了。
裴修寒僅看了一眼,就喜歡上了,也許是喜歡它精致的紋路,也許只是因為是她繡的,“怎么不早點給我”
“哥哥不是說不喜歡旁人送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嗎”
曉曉當時確實是因為他的話,歇了送荷包的心思,如今想想,又覺得他若不喜歡戴完全可以不戴,繡都繡好了,放在那兒,委實浪費,還不如給他。
裴修寒神情微頓,直接反問道“你是旁人嗎”
曉曉怔了一下,不由彎了彎唇,璀璨的星眸里像是又點亮了兩簇火苗,一下子更加明亮了起來。
他又垂眸看了一眼荷包,愛不釋手地把玩了片刻,補充道“何況,這也不是亂七八糟的東西。”
連他自己都有些意外,他竟會喜歡這種小東西。
曉曉不由笑彎了眉眼,離別的傷感不知不覺就被沖淡許多。
回到素月軒后,曉曉簡單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禮,當初來王府時,她的東西只有一個小包裹。
如今東西卻有許多,單衣柜里的衣服,就足足有七八十身,皆是今年繡娘新給她做的,曉曉說了許多次,讓她們別再做了,她們卻依然樂此不疲。
曉曉只穿了其中十來身,她只把自己穿過的衣服包了起來,新衣服都沒帶。首飾也只戴了裴哥哥親自為她買的,旁的都留了下來。
張立睡醒時,曉曉已經收拾好了,張立覺得不好總是麻煩攝政王,正想跟曉曉說,他先去找房子,爭取晚上就搬出去時,就聽小丫頭道“哥哥,我收拾好東西啦,你去跟裴哥哥道一下別,我再跟綠珠姐姐說一聲,咱們就可以離開了。”
張立問了問,才知道,小丫頭竟是悶不吭聲買了處宅子,曉曉將她謄抄孤本以及找綠珠借錢的事,一股腦都說了。
張立聽完又是心酸,又是為妹妹驕傲,他摸了摸曉曉的腦袋,低聲道“以后哥哥養你,銀子哥哥來還。”
曉曉笑道“就剩下四十兩啦,最多兩個月就還清了,哥哥不用擔心。”
張立摸了摸她的腦袋,隨后便去了無涯堂,曉曉則去了綠珠的房間,她過來時,綠珠正在擦拭她的匕首,這把匕首,她已經用了好幾年,因是紅葉姐姐送的,她很愛惜,每天都要擦一遍。
瞧見她,綠珠收起了匕首,“要走了”
她說著打開了柜子,竟是從里面取出個包裹。
曉曉愣了一下,綠珠已經背上了包裹,“走吧。”
曉曉連忙將她攔了下來,她又是驚訝,又有些好笑,“綠珠姐姐,我是來同你道別的,以后你不用再跟著我了,我哥都回來了,哥哥可以保護我。”
綠珠挑了挑眉,“王爺沒跟你說嗎他已經將我送給了你,以后你就是我的主子,不跟著你,我跟著誰”
裴修寒自然是放心不下她,他已經跟張立說好了,讓他過兩天直接去軍營報道,他不在時,有綠珠在,還能護著她點。
曉曉有些自責,綠珠姐姐那么厲害,跟著她委實可惜了,她不得已,只得又去了一趟無涯堂,最后自然是談判失敗了。
裴修寒允許她搬走,唯一的條件,就是必須帶上綠珠,見小丫頭心中挺不好意思的,裴修寒直接道“她跟著你,起碼安全些,若是離開你,會面臨各種任務,要么是潛入敵國,要么是刺殺某個人,不定什么時候就沒命了。”
曉曉只好將綠珠帶走了,她其實早就習慣了綠珠的陪伴,也挺舍不得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