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珠回道“屬下讓人將她送到了官府,她偷了十八件首飾,價值千金,足以判絞刑。”
裴修寒周身的冷意,依然沒有消退,這下變成了曉曉哄他,小丫頭拉了拉他的衣袖,“哥哥,我沒事的,你別生氣。”
裴修寒怎么能不生氣,他頭一次瞧見她受傷,眼眸的顏色都加深了許多,他指尖上揚,輕輕觸碰了一下小丫頭的脖頸,“還疼嗎”
曉曉搖頭,“已經沒事了。”
剛開始確實很疼,火辣辣的,現在已經覺得好多了,曉曉說的是實話。
裴修寒還是很生氣,他陪小姑娘待了一會兒,才出來問了問綠珠,“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冒出一對父母來”
他并沒有讓人調查曉曉,對曉曉的了解,皆來自于曉曉的講述。
曉曉從未提起過父母,裴修寒一直以為她的父母早就去世了,怕提及她的傷心事,他甚至沒有主動過問過。
綠珠還記得王金菊說曉曉的那些話,她回道“他們好像是張立的親生父母,并非曉曉姑娘的。”
裴修寒聞言,眉頭緊蹙了起來,眸中都閃過一絲震驚,綠珠將王金菊的話重復了一遍。
裴修寒聽完,眼眸里像是醞釀著一場暴風雨,冷得幾乎結冰,他讓人將張成拎走了,拿水將張成潑醒后,便詳細問了一下曉曉的身世,這才得知,她竟然是張奶奶撿回去的孩子。
難怪張立與曉曉長得一點都不像,兩人竟是沒有血緣關系,裴修寒深深閉了下眼,一想到她今日傷心的模樣,他就恨不得將王金菊碎尸萬段。
他甚至連張立也一并怪上了,一對將他拋棄的父母,竟還帶回小院。
他深吸了一口氣,才壓下心中翻騰的怒意,綠珠清楚他肯定很生氣,已經自覺領罰去了。
裴修寒再次去了谷行街,他這次來是接曉曉離開的,張立既不是他的親兄長,又無法處理好家里這攤子事,依他看,曉曉也沒必要待在谷行街了。
他過來后,就牽住了小姑娘雪白的皓腕,“跟哥哥回王府。”
曉曉怔了一下,抬頭時,對上了裴修寒漆黑深邃的眼眸,他神情很是認真,還帶著不容拒絕的強勢。
曉曉心中莫名一跳,“哥哥我沒事的。”
裴修寒神情有些冷淡,眉宇間也多了絲煩躁,“怎么沒事離開回府后,先是險些落水,現在又受了傷,委屈得都掉眼淚了,還說沒事”
曉曉今天確實很生氣,不過被裴哥哥安慰過后,已經沒事了。
她若是搬去王府,豈不又給他添了麻煩她哥哥都回來了,再搬去王府像什么樣她已經不是小姑娘了。
盡管很想每天見到他,曉曉還是搖了搖頭,“我不能去。”
她毫不遲疑的拒絕,讓裴修寒有片刻的不悅,他眉頭緊蹙了起來,“為何不能張立也并非你兄長,你可以將他當成家人我就只能是外人張曉曉,難道感情的深厚,只能以時間的長短來衡量他陪你陪的久,就比我重要”
裴修寒也不清楚自己在生哪門子的氣,按理說,她重視張立是應該的,張立畢竟當了她十四年的兄長,他們才不過認識兩年。
然而見她這么毫不遲疑地拒絕時,他還是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他這是頭一次沖曉曉發火。
曉曉不由怔住了,神情也有些無措,“哥哥,我沒覺得你不重要,我也沒將你當外人。”
曉曉急得眼眶都有些紅,細白的小手也不自覺拉住了他的衣袖,急急解釋道“真的,在我心里,你跟我哥一樣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