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修寒捏了捏她泛紅的臉蛋,狹長的眉微微挑了挑,“你成親后,膽子倒是大了不少,連哥哥都敢打趣了。”
曉曉不由彎了彎唇,兩人折騰許久,才總算下了床,平時這個點,都已經用完了早膳,最近兩人卻是睡得晚,起得也晚,吃完早膳已然臨近午時。
剛用完早膳,小廝就急匆匆跑進來通報,說皇上來了,裴修寒的眉不由蹙了一下,“他來作甚”
他依然記得,曉曉伸手指向裴景的畫面,當即對小丫頭道“你乖乖待在院中。”
他說完,就起身站了起來,對小廝道“帶他去前廳。”
前廳離無涯堂也不算遠,平日專門用來待客,裴修寒走出無涯堂時,一眼就瞧見了裴景。
少年一身淡紫色錦袍,玉冠束發,身姿筆直修長,他被幾個太監簇擁著,大步走了過來。
瞧見裴修寒,裴景勾了勾唇,笑容肆意又張揚,“皇叔特意迎接我來了曉曉呢怎么就你一個人”
不等他往院里鉆,裴修寒就拎住了他的衣襟,將他往外拽了拽,沒讓他進去,“曉曉也是你喊的”
男人聲音很冷,還夾雜著淡淡的不爽。
裴景摸了摸鼻尖,那句皇嬸卻沒能喊出來,“她不在”
裴修寒沒答,直接抓著他去了前廳,“不好好在皇宮待著,跑來作甚”
裴景一眼就瞧出了,皇叔是不希望他瞧見曉曉,才將他帶到了此處,見他醋勁兒這般大,裴景眼眸亮亮的,笑容也有些欠扁。
“朕沒事就不能來嗎好幾日沒見曉曉了,過來看看她呀,皇叔難不成將人藏了起來”
裴修寒眸色很冷,只淡淡掃了他一眼,目光中帶著一絲警告。
裴景摸了摸鼻尖,沒再逗他,正色道“我來是請皇叔趕緊入宮,你已經休息了整整六日,說好的今日去皇宮,也沒瞧見你人影,你不在,這群閣老吵得我腦殼疼,不想你侄子英年早逝,你趕緊回來,一堆事等著你呢,不能有了嬌妻,就忘了侄子吧。”
裴景小時候其實沒這么話癆,小時候的他,生得白白凈凈的,瞧著也很乖巧,自打父皇母后去世后,他的性子才逐漸發生變化,不再內向靦腆。
這些年更是肆意灑脫,完全由著性子,大有種活一天少一天的感覺。小時候,他甚至以為他長不大,誰料不知不覺,竟也長到了十四五歲。
裴修寒今日確實該入宮,嬌妻在懷,他才有些犯懶,他斜睨了裴景一眼,“事事都靠我,要你有何用皇上年歲已長,也該試著親政了。”
裴景有些無語,他離成年,還有好幾年呢,見皇叔真想撂攤子不干,他那張如朗朗明月的臉,頓時皺成了一團。
裴景最終也沒能將他帶入皇宮,反而被裴修寒趕出了燕王府,連曉曉的面都沒能見到,他來王府固然是想請他入宮,其實最主要是想看一下,曉曉過得如何,有沒有受欺負。
他被裴修寒調教了幾年,深知皇叔有多惡劣,還真怕曉曉傻乎乎的,受他欺負。他懷著對好友的擔憂,被趕出了燕王府。
他不爽,裴修寒也不爽,只覺得裴景是賊心不死,才惦記著曉曉,甚至升起了盡早給他選妃的念頭。
想到他年齡尚小,怕他被女色所惑,開始不務正業,裴修寒才歇下這種心思。
裴修寒又在府里待了一日,才總算惦記起公事,他一走,曉曉也大大松口氣,雖然很喜歡跟他待在一起,幾日下來,曉曉著實有些吃不消。
三月份時,天氣逐漸轉暖,春暖花開,柳樹也抽了嫩芽,今日又是個大晴天,碧藍如洗的天空上,堆積著層層白云,暖風拂過面頰時,滿鼻的花香。
曉曉和小星早早就起來了,用完早膳,兩人就出了燕王府,護送雪儷歸京的暗衛,前兩日往京城遞了信,說今日能抵達京城,曉曉和小星便出來迎接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