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她的話一向很多,每次見面,她都說不完的話,哪怕是在與他針鋒相對,她還是頭一次這般安靜,莫川忍不住看了她好幾眼,有那么一瞬間,都以為,他那晚升起的齷齪心思,被她發現了。
他本就話少,見她不說話,他也沒出聲。
一路默默無言,直到下馬車時,牧熙才抬頭看他一眼,“五爺,我們才剛剛成親,我不想讓父親擔心我,一會兒瞧見我父親時,我希望咱們能表現得恩愛些,可以嗎”
她這個要求其實不算過分。
莫川微微頷首。
兩人一前一后下了馬車,剛剛下馬車,牧熙就瞧見了前來迎接的小廝,牧熙伸手挽住了莫川的手臂,沒管男人僵硬的身體,在他耳旁壓低聲音道“這是我父親的貼身小廝,在他面前,也需要注意一下。”
莫川勉強穩住了心神,被她挽著走進了鎮國公府。
牧父一直有些擔心牧熙,唯恐她對管家賊心不死,他還特意將管家調去了莊子上。如今又擔心,女兒出嫁后,過得不好,瞧見牧熙親熱地挽著莫川,莫川臉上也并無不耐,他才松口氣。
從圣上賜婚,到如今,這幾個月,他精神一直緊繃著,瞧見女兒幸福的神情,他一時眼眶都有些發紅,很慶幸當初選擇了莫川。
席間,牧熙的話才多了些,她幽默風趣,講了“兩人的一些趣事”將牧父逗得開懷大笑,在長輩面前,她像變了個人,乖巧又可人。
不,應該說,她這樣的一面,是莫川不曾見過的。他記憶中的她,總是鋒芒畢露,絲毫不吃虧。
牧父還讓小廝搬出幾壇好酒,同莫川暢飲了一番,牧熙也飲了一些果子酒,午膳一直到申時才散。
牧熙難得回府,晚飯也留了下來,席間,牧父與莫川又飲了一些酒,用完晚膳時,天色已經不知不覺黑了下來。
外面夜色涼如水,寒風肆虐時,樹枝嘩嘩晃動著,滿是呼嘯聲,冷意逼人。
莫川提出告辭時,牧父道“大冷的天,還得往回跑,別患了風寒,回去也就你們兩人,索性在這兒住一晚吧,明日升了太陽,等天暖和了再走。”
不等莫川回答,牧熙就拉了拉他的手,巧笑嫣然道“咱們一走,肯定得很長一段時間,才能回來,不若就住一晚吧,既能多陪父親待會兒,還能讓你瞧瞧我的閨房長什么樣。”
今天一天,她不是挽他手臂,就是笑著依到他懷中,莫川已然有些麻木,被少女勾住手指時,他也只是多看了她一眼。
他飲了不少酒,思維也有些遲鈍,拒絕的話尚未說出口,就見少女又拉了拉他的手,撒嬌道“就留一晚,好不好嘛”
在牧父瞧不見的角度,少女沖他眨了眨眼,模樣俏皮又可愛,莫川鬼使神差點了頭。
牧父的住處在前院,牧熙的閨房則在后院,需要一炷香的功夫,晚膳散去時,月亮已然升高,夜色濃如墨,兩人在陣陣寒風下去了后院,因為風很大,原本一炷香的路程,也好似變得格外漫長。
怕他覺得冷,牧熙將手中的暖爐塞給了他。
莫川蹙了蹙眉,“我不冷,你自己抱。”
牧熙沖他搖了搖頭,帶著他去了自己的寢室,因為飲了酒,被涼風一吹,兩人都有些上頭,回到室內后,被熱氣一熏,臉頰都有些泛紅。
牧熙讓丫鬟備了水,先讓莫川沐浴了一番,她才去沐浴,她房內燒著地龍,室內溫暖如春,牧熙出來時,僅著一襲紅裙,紅裙曳地,將少女修長纖細的身姿完美地展現了出來。
莫川靠在榻上本有些昏昏欲睡,掃到她曼妙的身姿時,目光微微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