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修寒挑了挑眉,他自然沒有說過這話,對上曉曉干凈明亮的雙眸后,他隱約明白了她的用心良苦。
想到小家伙確實有些怕他,他微微頷首,讓車夫停了車,這才摸了摸騫哥兒的腦袋,“騫哥兒喜歡什么樣的冰糖葫蘆?要帶豆沙餡的還是不帶的?”
騫哥兒沒吃過帶豆沙的,聞言,不自覺舔了舔唇,他鼓起勇氣將小身體扭了過來,偷偷瞄了父王一眼,見父王正注視著他,他心中一慌,又連忙垂下了小腦袋,聲音也猶如蚊訥,“帶豆沙。”
裴修寒得到想要的,才看向瑩姐兒,“你呢?”
瑩姐兒搖頭,并不想吃,旁的小孩五六歲時特別愛吃各種零嘴,她并不喜歡這些,唯有看到漂亮衣服和有趣的書籍時,她才表現的像個小孩子。
裴修寒下去買了兩串冰糖葫蘆,一串不帶豆沙,是給曉曉的,一串帶豆沙,帶豆沙這串,他特意只讓老伯串了兩個,畢竟小孩子吃太多甜的,對牙齒不好。
他下去買冰糖葫蘆時,騫哥兒沒忍住掀開了車簾,一直好奇地往外看著,發現父王竟真的在給他買糖葫蘆時,小家伙的眼睛不自覺彎了起來。
裴修寒轉身回來時,他才唬了一跳,趕忙拉下了車簾。
曉曉看得有些好笑,“你父王能吃了你不成?”
騫哥兒又將小臉埋到了她懷中。
瑩姐兒也瞧見了這一幕,她搖了搖頭,低聲道:“母妃,弟弟膽子太小了,父王說得對,真不該讓他賴著你,不再黏你后,他才有可能變得膽大獨立一些。”
騫哥兒聽不得他們這么說,每次聽到姐姐和父王的這些話,他都不開心,既有被嫌棄的郁悶感,也怕母妃不再疼他,他伸出小手更緊地抱住了曉曉的腰。
對上小丫頭一本正經的小模樣后,曉曉有些頭疼,只能再次重復了一句,“弟弟還小呢。”
瑩姐兒并不買賬,“都說三歲看到老,如果長大還這樣,父王肯定頭疼死。”
曉曉感覺到衣襟前一陣涼意,清楚小家伙肯定又掉了金豆子,她有些頭疼,豎起食指“噓”了一聲。
瞧見她這個動作后,瑩姐兒便猜到弟弟又哭了,她頗有些無奈,根本搞不懂他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
小家伙覺得委屈,可惜姐姐并不能與他共情,他哭得小肩頭都顫了顫,卻堅強地沒發出聲音。
他打小哭聲就不大,最初還有點聲音,長到兩歲,發現父王和姐姐都不喜歡他掉眼淚后,他都是默默哭鼻子,也就敢讓母妃知道他哭了。
曉曉抱著他,順了順他的背,哄道:“別聽你姐姐的,三歲看到老,也沒什么道理可言,騫哥兒長大了肯定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不哭了哦。”
她又哄了幾句,騫哥兒才止住眼淚,小手依然緊緊抱著母妃的腰。
等裴修寒來到馬車上時,他也沒有撒手的意思。
裴修寒將其中一串遞給了曉曉,另一串,往小家伙跟前伸了伸,“不是想吃豆沙餡的?怎么又賴在母妃懷里,起來吃吧。”
騫哥兒不肯起來,直到馬車來到東直門,他也沒有撒開手,對上這么個小哭包,裴修寒也不敢大聲說他,只好無奈地將冰糖葫蘆收了起來。
有時候,他都巴不得兩姐弟的性格調換一下。
下馬車時,裴修寒想將他抱下去,他也不肯讓他抱,曉曉抱著他下的馬車,下來后,他始終拉著曉曉的手,眼睛紅通通的,一直垂著小腦袋,唯恐父王看到他哭了,又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