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語氣是那樣輕柔和緩,似還帶著失而復得的怡悅,連同嘴角笑容都寵溺了幾分。
旋即而來的寧靜,讓房中的空氣像是被凍住了一般叫人喘息困難。
沈清月只覺一股寒氣襲遍全身,如同置身寒冬臘月,耳邊有朔風呼嘯,裹挾著不知從何處而起的夾雜著自取其辱和自不量力的嘲笑,一并送入她的耳中。
李君屹的清雋俊美的臉在她眼前漸漸朦朧模糊,只有嘴角的笑意依然刺眼昌盛。
她在這份笑容中落荒而逃,黛藍色的披風遺落在她回去的路上,也全然沒有讓倉皇凌亂的步子停留半刻。
這一刻,沈清月終于確信,她永遠都不會是他的心上人。
清晨微涼的細風從書房窗戶的縫隙中擠進來,伏在桌上的人在頭疼欲裂中漸漸轉醒。
李君屹揉捏著眉心坐直了身子,瞧見桌上傾倒的酒壺和杯子,還有一碗琥珀色的湯,端端正正地被放在托盤里,散發著微許香薷的清香。
他知道那是沈清月準備的醒酒湯。
她素來安靜體貼。
李君屹伸手去拿,指腹觸及碗沿,才發現那湯已經涼透了。
她是幾時送過來的
李君屹此時著實頭疼得厲害,口中也泛渴,那醒酒湯雖然涼了,卻也是她的心意,李君屹便端起來喝盡了。
他扶著額頭走出書房,雨已經停了,天色尚未亮透,院子里蒙著一層
淡淡的晨霧。
下人們還未起床灑掃,回廊下安靜地躺著一件黛藍色的披風。
李君屹彎腰拾起,猜想應該是沈清月的,只是她好像并不怎么穿這件。
臂彎上搭著披風,李君屹往臥房走去。
臥房無人,床上的被褥亦是一片平坦。
這么早,沈清月去哪里了
李君屹準備將沈清月的披風放回柜子里,順便再給自己換一身衣服。
余光偶然瞥見桌上有一封書信
他將披風放好,轉身往桌子前走去,“和離書”三個字在眼前逐漸清晰
那是沈清月的字跡。
李君屹瞳孔驟然一縮,一把抓起那封信,未打開看便大步往外走去
此時酒的余威尚才發揮出來,他步伐不穩,又走得急,忽的便摔倒在檐下的青石臺階上。
臺階淋一整夜的雨,積蓄了淺淺的一層水,清清亮亮的,不一會兒又洇出絲絲縷縷的紅色來,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