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屹將蘇御在信中提及的關于孟清云的事情都告訴了沈清月,這位孟清云如今在衡陽王麾下做副將,統領許州一帶的兵馬,十分得衡陽王器重。
“只是他堅持稱自己姓孟,既無無父母亦無兄弟姐妹,世子覺得他這身世可疑,想讓你親自去許州一趟,見見這位孟副將”
得知這位孟清云有可能是自己的兄長之后,沈清月自然很想去許州見他一面,問一問究竟。
李君屹又同她說起孩子的事情“前幾日你山莊里的人撿到的那個孩子,可能是衡陽王世子的”他將蘇御的孩子如何被賣到凌州、如何被那對夫妻扔到山上的事情簡單同她說了一遍,“衡陽王府派了人過來,去醫館辨認過了,但他們一時也不能斷定那孩子究竟是不是世子的,所以世子想讓你去許州的時候,將孩子也一并帶去王府看看”
“這件事情倒是好說,只是我聽梔素說過,那孩子現在病得十分厲害,需得在醫館好生醫治,恐怕受不住路中顛簸。許州離凌州不遠,世子先前已經來過,為何不再親自過來一趟”
李君屹微微無奈道“大抵他不喜歡孩子的生母,所以對這孩子并沒有多重視,才不愿意多跑這一趟”
“既然不喜歡,當初為何不拒絕呢”沈清月方才聽李君屹提過,孩子的生母是衡陽王妃硬塞給蘇御的一個丫鬟,生下孩子之后才被抬為侍妾,如今已經香消玉殞了。沈清月憐憫這個女子,知她定然備受冷落,難免有些感同身受。
李君屹本欲張口替蘇御辯解兩句,說他許是有什么苦衷,可話到嘴邊,他忽然想起自己以前問母親關于沈清月的事情的時候,母親曾經說過的話
“你一直不喜歡她,自成親那晚就冷落了她”
李君屹的眸光漸漸沉了下去他也是這樣的人,又有什么資格替蘇御去辯解呢
短瞬地沉默之后,李君屹便又繞回孩子的身上,同沈清月說道“那孩子需得在醫館再醫治幾日,你身上的傷也還沒有好利索,況且此去許州,雖是不遠,你帶著孩子走得不快,少說也要三四天才能趕過去。為避免途中生出什么意外,我會安排幾個人護送你們過去,世子那邊,我也會寫信告知,叫他也派些人來接你”
沈清月算了算,自己帶的人加上李君屹和蘇御派來的人,少不得要二十多人“這般大的陣仗,會不會有些招搖”
“上次你遭遇刺客一事,我還未查出幕后真兇,難保幕后之人不會再次出手傷你,還是穩妥些好。”
沈清月想了想,也便同意了“也好,萬一那孩子真的是世子的,確實容不得什么意外。”
薛家。
薛崇楓和薛崇羽最近都有些抑郁。
薛崇楓自那日被母親強行從醫館帶回來之后,母親一直叫人嚴加看著他,不許他踏出家門半步,他已經許多日沒有見到沈清月了。
他和沈清月的關系好不容易更近了一步,那日他在醫館鼓起勇氣去拉她的手,她也沒有明明確確的拒絕。這些日子他總是在回想那一幕,猜測著沈清月既然沒有明確的拒絕他,那她的心里許是對自己也有幾分喜歡的。
更何況現在沈清月的前夫也來凌州了,聽弟弟說,他如今是凌州通判,身份地位遠在自己之上,若是沈清月對他舊情復燃,那自己豈不是一點機會也沒有了
一想到這個,薛崇楓便更覺心急如焚,寢食難安,人也消瘦了許多。
薛崇羽這些日子也過得頗不開心母親不僅斷了他的零用錢,還不讓他出門了。
他不讀書的時候,母親便讓他去找大哥學習做生意之道,天知道他有多想出門去找桑末,也不知道他們撿來的那個孩子,現在怎么樣了病情有沒有好轉找到家人沒有
這一日,薛崇羽實在憋不住,跑去大哥的院子,在大哥的掩護下,順利出去,拿著大哥給他的錢,去集市租了一匹馬,去了月牙山莊。
當然大哥也不是白白幫他的,大哥想讓他去月牙山莊問一問沈清月的近況。
剛到月牙山腳下,便看到那日在醫館見過的那位李通判從山上走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