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便起身,搖搖晃晃地走了出去。
孟清云喝的比蘇御還多,此時卻不見有絲毫醉意。
沈清月確還有些話,想與大哥單獨說“大哥,你可不可以給我講講母親的事情”
孟清云面色一頓,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酒,一口飲下,才說了一句話“你和母親長得很像”
“我知道,在青川,不止一個人這樣說過。”雖是知道自己與母親長得很像,但還是因為沒有親眼見過她而感到遺憾,“大哥,我一直被常氏撫養,先前并不知親生母親另有其人,可是常氏為什么要撫養我”
“你初時是母親親自撫養的,后來不知發生了何事,在你不到一歲的時候,那老頭子將你抱走,交給了常氏”
“所以是因為我認了常氏做親生母親,所以大哥才不肯認我,對不對”
孟清云又悶頭喝了一杯酒“你那時幼小,不記事,也不能怪你”這話像是在安慰她,又像是在勸說自己。
孟清云記得,他和母親被接到凌州府中之后,才知那府中已經有了另一個當家主母。
原本明媒正娶的母親,卻只能待在一個偏僻狹窄的院落里。
母親是天生的美人,可自那天起,她總是被哀怨籠罩,初時偶爾還能見到父親一面,可后來,院子里便只剩下了他和母親以及妹妹,還有一位負責照顧他們的丑婆婆。
妹妹在母親身邊時,母親在憂傷之中,尚還有一絲的歡樂,可后來這份歡樂也被人搶走了,在失去妹妹之后,母親便生了病,郁郁寡歡地過了幾年之后,便落寞地離開了這個世上。
母親臨終之時意識混沌,嘴里總是念著妹妹的名字,他便偷偷跑出院子,想將妹妹找回來,見母親最后一面。
可他卻看見一家四口天倫之樂的景象,他的妹妹窩在常氏懷中撒嬌,甜甜地喚她做“母親”
這一幕叫他無法再往前邁一步,沒能接回母親心心念念的妹妹,才讓母親在遺憾中離世。
縱然知道妹妹無辜,可他始終無法釋懷,所以才會在得知沈清月來找自己時,那般抗拒她。
沈清月見他許久沒有說話,像是陷入了回憶。
她也很想知道母親更多的事情,便問“大哥,你可以多和我說一些母親的事情嗎”
對方卻重重吐出一口酒氣,道“沒什么好說的”
沈清月見他不愿意多說,必定是因為那段日子他與母親過得十分不好,偏偏自己卻不知情。
“對了,那塊佛手玉佩,是母親托人送給我的嗎”
“嗯,你可曾好好收著”
“收著的,只是回青川的時候,將玉佩留在京城的府中了。”沈清月有些慚愧,仿佛糟蹋了母親的心意一般,她想把玉佩拿回來,貼身戴著,畢竟那是母親唯一留給她的念想,“過幾日我就回京城,把那塊玉佩取回來。”
“嗯。”
孟清云一杯接一杯的喝,待蘇御回來的時候,桌上的酒壺已經空了。
蘇御見狀,又讓小二上了幾壺酒,兩人你一杯我一杯的,足足喝了一下午。
從酒樓出來的時候,已是黃昏,蘇御醉得走路不穩,孟清云亦是醉氣滔天,連馬都騎不了了。
沈清月讓車夫將兩人扶到馬車里,先回王府,而后將自己的馬車騰出來給孟清云,讓車夫將他送回軍營。
綠竹抱著孟清云買的衣服,隨沈清月一起進了王府。
很快,蘇御帶著沈清月出去一整天且給她買了許多的衣服的流言,就傳遍了王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