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狗輕巧地落在地上,碩大的身軀擋在了小姑娘面前,沒有低沉的警告,只是冷冷地盯著陶軍,陶軍便忍不住抖了起來,手腳并用從地上爬起來,顫聲問“你你是什么時候進來的”
明明,明明在離開派出所不久之后,這條該死的大黑狗就離開了不是嗎為什么,為什么這條大黑狗會出現在他的家里
他的老婆劉麗在一旁驚叫“陶軍,狗,我們家里怎么會有狗快,快把狗趕出去啊”
陶軍不進反退,劉麗立刻推了他一把“快去啊”
踉蹌兩步的陶軍被嚇得不輕,轉頭沖著劉麗吼道“沒看見這狗這么大,有本事你去啊”
單是這么大體型的狗就已經讓陶軍怕得不行了,偏偏前天晚上這條狗還追著他跑,神出鬼沒的身影和當時的那種恐懼壓迫感死死地焊在了他的心里,現在又在這樣逼仄的室內,讓他正面去跟這樣一條狗對上,這怎么可能他會被咬死的
他不住地往后退,劉麗也跟著他退,兩個人的目光一刻都不敢從大黑狗身上挪開,就怕一個錯眼就被大黑狗給撲倒了。
兩個人如臨大敵,大黑狗卻只淡淡掃了他們一樣便移開了視線,就像是看到了什么礙眼的垃圾。他轉身去了小姑娘身邊,用下巴蹭了蹭小姑娘的頭,瑟瑟發抖的小姑娘像是終于緩了過來,一把抱住了他,癟著嘴無聲地哭了起來。
大黑狗任由她抱著,一雙眼睛斜斜地看向正準備進臥室關門的二人,突如其來的注視讓兩個人嚇得一動不敢動。
這時候大黑狗甩了甩脖子,掙開了小姑娘,在小姑娘露出恐懼的表情之前,黑色的大尾巴塞進了小姑娘手里。感受到小姑娘握住之后,他帶著小姑娘走到了小姑娘的房間。這根本不能稱之為一個房間,里面堆滿了雜物,只是在角落的地板上放了個破爛的床墊。
在這個大熱的天,床墊上還是鋪著床單,床單灰撲撲的,不知道多久沒有換洗過。
郎霄徑直走向角落的一個破爛小柜子,拉開一看,里面裝的全是小姑娘的衣服,不過這些衣服都很亂很臟,顯然根本沒有人為小姑娘整理清洗衣服。
他叼過一個塑料袋,把這些衣服一股腦全部裝進了袋子,將袋子掛在脖子上,尾巴牽著小姑娘走出來。此時大門已經打開,顯然兩個人已經跑了,郎霄毫不在意,他走到門口,俯下身,等了好半天,背上沒有動靜,于是轉過頭看著小孩兒。
小孩兒的眼眶還是紅的,眼淚也沒有止住,吸著鼻子一抽一抽地看著他,郎霄甩了甩尾巴,走上去低下頭蹭了蹭她的臉,示意她上來。
小姑娘哭著搖搖頭,指著大開的房門又指了指自己,抽抽噎噎地朝著屋子里走去。
郎霄擋在了她身前,低頭看著她,一字一句說“你不用再回這里了,從今以后你歸我罩了。”
小孩兒的看護人如此可惡,根本不配看照一個幼崽,剛才他在那個叫警局的地方聽了半天,也就聽到那些警察把陶軍那個該死的人類訓斥了一番,竟然就沒有其他的處罰,還把小幼崽又交給了這個人類
郎霄實在是不能理解,這種事情若是發生在他的狼山,那匹狼必定會被暴打一頓逐出狼山,小崽子也會有一個合格的新的狼母
郎霄看著小孩兒,在她面前身前俯低身子,說“上來吧,我帶你去新的家。”你現在的家根本不配照顧你。
碩大的黑犬趴在地上,一雙橙黃的眼睛就那樣看著自己,他的脖子上還掛著一大袋屬于自己的衣服,再看看身后黑洞洞的房門,小姑娘睜大了眼睛,像是明白了什么,猛地就撲到了大黑狗的背上,緊緊摟著大黑狗的脖子,仿佛害怕這一切是假的。
等陶軍劉麗二人帶著人回來的時候,屋子里已經空了,來幫忙的人四處轉了一圈“沒狗啊,沒狗我們就先走了。”
幾個人走到外面,有人說“他們不是說那狗很大很兇還很邪門嗎就這樣走了他們會不會有什么危險啊”
有人嗤笑“你真信啊,要我說哪里是什么狗啊,分明就是這兩口子做了虧心事”